顾青岩害怕,身子不由得战栗了一下。
沈辰熙的目光扫过潘乐瑶和娇月,潘乐瑶胆寒地低下了头,她父母都没有来送行,她就知道大事不好,如今,她是怎么都不敢在这两个男人跟前横的。
娇月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身子佝偻着,一动不敢动。
两个差役听说眼前两人都是千户,顿时不敢小看。
崔铁牛将鞭子递还给差役,笑道:“多谢二位兄弟,兄弟们路上手段严厉些,将来你们到了北边,找我崔铁牛,我一定请你们喝酒。”
二位差役抱拳:“好说好说,小人们提前多谢崔千户了。”
差役对顾青岩呵斥道:“还不赶紧起来?该上路了!”
顾青岩艰难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看起来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潘乐瑶快步跟上,娇月则依旧将两个包袱背上,脚步踉跄地跟在后面。
崔铁牛将沈慕云扶上了马车,沈辰熙也上了车。
沈辰熙恨恨道:“便宜了潘乐瑶,她若不是女子,我一定打她一顿出气。”
沈慕云笑道:“弟弟,不用懊恼,她怀着身孕,流放路上有她吃不尽的苦头。”
崔铁牛说:“我找人看着他们,只要差役敢格外宽待他们,我就会出手。”
三人都感觉畅快了些。
崔铁牛红着脸说:“我下个月底前要动身北上,婚期会定得近一些。时间仓促,恐怕要辛苦辰熙兄弟准备成亲的事了。”
沈辰熙笑了起来:“姐姐成亲的事,我多操劳些原是应该的。铁牛哥,你找人合一合你们的八字,若是合……”
崔铁牛忙说:“肯定合,我们的八字肯定合。”
沈辰熙忍不住笑了。
崔铁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回去找人算算日子,挑一个黄道吉日,然后我再来沈宅请期。”
沈辰熙点了点头。
景王府内,春晖院里,景王太妃正在抹眼泪。
景王惶恐地问:“母妃,您这是怎么了?哪个下人伺候得不好吗?还是儿孙们不孝顺了?”
景王太妃放下帕子,红着眼眶问景王:“我只问你,云儿呢?”
景王忙哄道:“母妃,不是跟您说了?沈氏她回沈宅……”
景王太妃不悦地打断了景王的话:“我是病了,不是傻了,你别再拿这种话来糊弄我。”
景王摊手:“母妃,您这话让母妃怎么担得起?儿子不敢糊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