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云咽了咽口水,说:“我……我身上带了点止痛的膏药,要不您先用一贴,缓解了疼痛再说?”
聂俊远连忙点头:“好,腰痛杀我!先止痛!”
沈慕云从袖子里掏出来活血镇痛的膏药,递给聂俊远。
聂俊远唤来一个小太监,让小太监帮他将膏药贴在腰上。
沈慕云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先走了吗?夫君他……”
聂俊远嗤笑起来:“夫君?你家那个活笑话?”
沈慕云强忍住笑,可不是吗?顾青岩如今在京城贵族圈中俨然是个活笑话。
聂俊远试着稍微直了直腰,感觉真的好了一点点,便说:“你家的活笑话,真可笑。放着宝石不要,偏偏将一块烂石头当成眼珠子。”
沈慕云心里说,是啊,我踏马当年读小说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面上,沈慕云含羞忍耻地低头:“继母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这都是命,我原该受着。”
聂俊远朝沈慕云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真是个窝囊废。”
沈慕云心里暗暗回怼道:“你才是个窝囊废,你们全家都是窝囊废。有本事别用姑奶奶的膏药啊!”
表面上,沈慕云跟个深闺怨妇一般,眼里甚至还有了泪光。
聂俊远试探着直起腰,居然真的站直了!
聂俊远心里狂喜,面上淡淡的,朝沈慕云伸出了手。
沈慕云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聂俊远。
聂俊远又翻了个白眼:“膏药!再给我几贴!”
沈慕云跟快哭了一样,说:“这膏药是我偶然间得的,统共只有几贴,都给你吧。”
沈慕云掏出五贴膏药,递给了聂俊远。
聂俊远心情大好,说:“谢了。”
沈慕云行了个福礼,赶紧转身离开。
聂俊远突然喊道:“这事儿别跟旁人说,影响我大梁第一酷吏的威严。”
沈慕云点了点头,心说,谁会没事儿提起你啊?!
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好吧?
与此同时,娇月回到了武泉村。
她的身子已经基本上养好了,顾青岩隔三差五地就会到四喜胡同看望她,与她亲热上一番。
只是,娇月明显能感觉到,顾青岩对她不像以往那样娇纵了。
她说的话,顾青岩时不时会怼上几句,有时还会郑重其事地劝诫,说什么如今能让她当个外室已经是顶了压力。
顾青岩让娇月务必要谨守本分,好好做人。
娇月心里堵得慌。
以往,她就是要星星,顾青岩都会立马爬梯子去给她摘。
她很怀念那种盛宠。
娇月心里更恨沈慕云了。
一定是沈慕云趁虚而入,勾引了顾青岩!
娇月突然想起,崔有志以前告诉过她,沈慕云似乎来过崔铁牛家。
崔有志当时还以为沈慕云是崔铁牛的相好!
后来,沈慕云不承认,崔有志也觉得,沈慕云这样出身伯府的美娇娘,怎么会看上庄稼汉崔铁牛?
所以,崔有志就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娇月想起那日在山上,崔铁牛背着沈慕云健步如飞的样子,觉得这件事大有文章可做。
于是,娇月脸上露出阴毒的表情,站起身,吩咐丫鬟小桃:“让人备马车,我们回一趟武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