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卿从早上坐到了傍晚，未见佳影，只能失落回家。
刚迈入家门，就听到父亲让他过去。
北堂多叶的身体好了许多，已能下床却不能久站。
北堂卿到的时候两个兄长都在，他父亲正坐在塞有软枕的椅子上，眉头紧锁，表情十分严肃。
“父亲。”
“嗯。”见到儿子回来，北堂多叶才开口：“陛下的情况十分不好，今天一度晕厥。”
北堂楹望向北堂卿，道：“凶手已抓到，却是几年前父亲救过的人，情势对我们十分不利。”
北堂琛冷哼：“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直接栽罪名到我们头顶。”
北堂卿摇头，语气清冷；“秦王不是个好惹的对手，父亲和他积怨许久，但凡知晓这件事情和我们牵上一丁点关系，绝对会牵连到我们北堂家。更何况，父亲多年以前还救过此人，更是给了秦王扳倒我们有利时机。”
“不错。”捋着胡子，北堂多叶轻叹：“我乃是太子一派，而他是恭亲王一派，除掉我，就等于斩掉太子一条臂膀。这么好的机会，秦王绝不会放过。”
北堂卿凝视着他，道：“那父亲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北堂多叶道：“我已去信请南山的恩师回京，助太子一臂之力。”
他身体未愈，许多事情根本插不上手，处境十分被动。
北堂卿想起今天温兰阁内的事情，语气透出阴沉：“秦王此人专横霸道，我们要想护住太子殿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削掉他手中的权力。”
“难如登天。”北堂楹摇摇头，叹息道：“陛下待他十分信任，还有怀柔公主十分力挺于他，想要扳倒秦王，比扳倒恭亲王还艰难。”
北堂卿微眯眼，眼底透出冰冷：“如此，我们确实被动，但儿子相信，秦王不是完人，他必有缺点。不知，他可否有心上人？”
摇摇头，北堂楹道：“未曾听闻，以他的身份地位，京城无数少女想爬上他的榻，皆近不得他身。”
手轻轻抚着拇指上的扳指，北堂卿笑的意味深长：“指不定，他不喜欢女人。”
北堂琛拍手，笑道：“三娘说的对，说不定这秦王有断袖之癖，现如今天下，还有人娶男妻，很普通嘛。他二十多岁都没有女人，那必然是喜欢男人。”
“那也不对。”摇摇头，北堂楹道：“男宠他身边也未曾有过，与亲王相近最 要好的正是信国公周子美，他也有小妾，其他的未曾听闻。”
北堂多叶思忖片刻，道：“当年也有人给他送过男宠，听闻被他拖出去打死了。”
北堂卿挑眉，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难道他想当和尚？
北堂多叶望向大儿子，道：“你现在先稳住手中的案子，这些日子和其他官员少接触，特别是私底下。”
望向北堂琛道：“阿琛你快要外放了，官虽小却不能嫌弃，只要为父和你阿兄还在一天，你就升的快。你没有兄弟聪明，那就以稳住为准。记住一件事情，外放后无论北堂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乱了分寸，要低调，慎重冷静。”
这个儿子没有大儿子和小儿子聪明，却胜在从来不会惹事生非。
北堂琛点头，道：“父亲放心，儿子知道自己有几两水，一定谨听您的话。”
“那就好。”轻叹一声，北堂多叶望向北堂卿道：“三娘，现在京城人都知晓，你与秦王有过节。这些日子莫要与之交手，以免让他抓住把柄。”
自己这个三儿子做事北堂多叶向来放心，但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小心为上。
北堂卿点头：“父亲放心，儿子知晓了。”
“都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