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的当天,原身的男人偷偷躲在人群里看她们母子,司露把儿子的脸埋在胸前,不让他看。这种时候来演什么情深意切,恶心。
【阿喵,待会你找个时间,把他给我废了。】司露吩咐阿喵,【我倒要看看,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他能有多好过。】
【主人,这样就行了吗?我要不要把他弄得半身不遂?】阿喵舔了舔锋利的爪子,学着上个世界电视里的杀手。
【别把人弄得太惨,还要留他一条狗命,等我以后来取。】早死不就让他早解脱了吗?哪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的她还不能做什么,她的目标是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也不能使用超出常人的能力,毕竟原身都看着呢,太崩人设人家该不乐意了。
往南的流放队伍里除了程家三房和司露母子外,还有另外几户被赤亭诗案牵连的人家。程家三房除了程一云夫妇外,还有他们嫡出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年纪小些,大概只有五六岁,两个儿子看着都有十三四了的样子。
司露不想这么早就跟他们划清界限,起码在外人面前不可以。脱离了他们,自己孤儿寡母的,风险太高了。因此,司露在第一晚休息的时候就找到了程一云夫妇。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外人面前我可以继续和你们扮演一家人。但是你们要知道,我和我儿子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到了地方之后,我们就各管各的。”司露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没有那么多心思和她们搞弯弯绕绕的,换句话讲他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也不怕他们做出什么事情,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们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家做的不对,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放心,路上有什么情况我们都可以相互照应的,从今天起,我就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程一云如今已是被流放的人,还固守不跟其他女眷说话的规矩。罗氏嘴里说着好话,上前想要拉司露的手。
原谅,我有什么资格替她原谅。司露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罗氏的示好,只是笑笑不说话。
把话说清楚之后,司露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儿子走到了破庙一边的稻草堆旁边。不知是这个孩子开口说话的时间晚,还是受到了惊吓,这段时间除了开口叫娘和要求上厕所之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
司露把孩子放下后借口出去方便出了破庙,她的脚上带着镣铐,衙役们也不怕她逃走。流放路上衙役们会给大家发饭,基本都是一些硬邦邦的窝窝头,都得就着路边的冷水下咽。
流放队伍里的其他人在出城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收到亲人朋友送过来的物资。她们母子俩却是身无分文,空间里也只有几根金条,这种时候根本不顶用,所以她得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找点有用的东西。
好在现在已将近清明,山上的野菜也有不少。她刚才在破庙里有看到一些破碗,捡一些稍好一些的给孩子煮个野菜汤也不错。
司露一边掐着自己认识的野菜往空间里扔,一边让阿喵注意着破庙的动静,等衙役们开始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阿喵就赶紧提醒她。
司露捧着一把野菜往破庙跑,刚到破庙门口就看到一个正准备出门寻她的衙役,司露马上堆起满脸笑:“官爷,实在不好意思,方才看到山上有些野菜,想着掐些给孩子煮汤,回来晚了些。”
正准备出门的衙役大春原本还有些不满,看到司露满脸笑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也知道这群人都是被牵连的,如今天下形势混乱,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罢了,这个世道谁都不容易。
听到司露提起自己的儿子,大春想到家里的娇妻稚子,心中柔软了一些:“行了,下次注意点。”
“是是是,没有下次了,绝不给你们添麻烦。”衙役好说话,司露也不敢顺着竿子往上爬,谁知道其他几个衙役是什么性格呢?
回到破庙里的司露在佛像下面一通找,竟然找到了一个铜做的钵和一块大些的碎瓷片,司露拿着那个钵就想到了上个故事里在电视上看到的法海。拿着钵和野菜在寺庙外面的一个水缸里洗了洗,然后舀了一些水回到了破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