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夕被抓了头发也不恼，不过苏怀夕的力气不大，只是扯了两下就松了小手。
“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事？”
沈羡实在想不到纪钟情来的原因。
纪钟情腾出了手轻松了不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这小孩现在可有些重量了。
“带这小子来认认他的沈叔叔。”
沈羡愕然：“臣可担不起世子一声叔叔。”
纪钟情瞥了他一眼：“我说你担得起你就担得起，沈尚书何时变得这么磨磨唧唧。”
纪钟情今日来，是因为苏砚舟告诉她沈羡最近去看陆凡一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自从陆凡一死后，沈羡似乎再也没有开心过了。
沈羡忽然被怼，咂吧了下嘴也不跟纪钟情争。
纪钟情：“皇兄说你要告老还乡？”
这才是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
沈羡和纪钟意说想要辞官了。
“嗯。”
“你才二十多岁，好意思说告老还乡？”
纪钟情真是想把手里的茶杯摔到沈羡脸上去，但无奈自己儿子还在人家怀里呢。
沈羡抱着怀里的苏怀夕换了个姿势：“我的心已经不在这了。”
“他曾经和我说过，说你和他不一样，说你是个有能耐的人，未来一定是朝堂的肱股之臣，沈羡，活出个样来，就当是为了他。”
纪钟情恍惚间仍能想起来陆凡一当初在自己面前夸沈羡的样子。
他的眼里都是希冀：“少主，沈羡虽然看不来玩世不恭，但他的能力您也看到了，日后一定会是栋梁之才。”
那时候陆凡一知道沈羡站到了纪钟情这边，于是陆凡一经常在纪钟情面前说沈羡的好话。
即使那时候沈羡在府里还欺负着他，他仍然是希望沈羡好。
这些话她本来是不打算和沈羡说的，陆凡一已经去了，现在提这些可能会让沈羡更难过。
可如今却不得不提，不是非要留下沈羡为朝廷鞠躬尽瘁，而是沈羡的余生不该浑浑噩噩。
最起码他在这里，纪钟情他们还能知道他在好好活着。
沈羡听完纪钟情的话久久不语，纪钟情将苏怀夕抱了回来：“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就在纪钟情转身离开时沈羡才开口：“他可恨我？”
这个问题在沈羡心中许久了，他一直想问，却不敢问，也不知道该去找谁问。
那时候他总是欺负陆凡一，他不知道陆凡一会不会因此恨他。
纪钟情没回头，但回答的笃定：“不恨，你是他心中很重要的人。”
身后是失神的沈羡，纪钟情大步离开没有回答。
沈羡爱陆凡一，这个惊人的事实是某天突然出现在纪钟情脑海中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再浓的兄弟情谊也不该是沈羡这般。
陆凡一刚死的时候，她看得出来沈羡眼底的决绝。
她让纪钟意给沈羡找了好多事，她知道沈羡不会扔下乱摊子的。
所以一听到沈羡要辞官，纪钟情就知道沈羡心中的时间到了。
可纪钟情也知道，陆凡一不爱沈羡，陆凡一心中的沈羡是至亲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