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即墨鹤虽然未曾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面上隐约露出的不耐已经让云霓知道了男人的意思。
她六岁就被宗主收为徒弟,即墨鹤大她五岁已成少年。
那时候的她刚离开家人,是即墨鹤默默地守着她,安慰她。
而现在,因为凌月禾,他对自己动了手。
尽管那伤口对她来说不过是瞬间就可以修复的事情。
更像是即墨鹤对她的警告。
想到即墨鹤在凌月禾受伤后不过多久就回到了虚剑峰,云霓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师兄,你把护身铃给了她?”
你难道不知道,护身铃的意义吗?
云霓的语气有些慌张,她迫切的想要即墨鹤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师兄--”
“够了,回你的阾淸峰去。”男人冰冷的语气让云霓一阵失神,望着即墨鹤眼中冷漠而又厌弃的情绪。
云霓讽笑一声,用灵力将胸口的伤止住,脸上挂了几丝凉意,“师兄,师尊近日也一直在问七星盏的事情。”
“师兄最好能一直护着凌月禾。”
不要给她任何机会。
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她想弄死一个金丹期的废物,不要太简单。
“下手真狠。”凌月禾吃下一颗丹药,她的伤势看起来严重,但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经脉。
只是那玉禾剑还因为被那女人灵力压制着,还没回来。
然而刚想到玉禾剑,那剑就出现在了自己身前,凌月禾顿了一秒,看向门口,即墨鹤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没有一点的声响。
“师尊。”凌月禾站起身,淡淡的喊了一句。
都是因为这男人的烂桃花,害的她挨揍了。
她回来时就用净身术除去了一身的血污,只是没来得及换衣服,那一身白衣被剑影割的破烂。
纤细的胳膊上虽然没有了剑痕,但是还留下淡粉色的痕迹,异常的碍眼。
即墨鹤凝视了几秒,移开了视线,“给你一炷香时间,收拾好东西随我下山。”
凌月禾的身子微僵,她诧异的看向即墨鹤,有些不甚确定的的又问了一句,“下山?”
看着即墨鹤“不然呢”的眼神,凌月禾连忙点头,“知道了。”
下山更好,虽然多了个人有点不愉快。
【若是让师尊知道七星盏……月禾怕是承受不住主宗的禁地】
凌月禾的收拾东西的手微微僵住,感情是那女人去打小报告了,她就说即墨鹤怎么会突然想要带她下山。
只是,那七星盏不是即墨鹤的姻缘盏么,关他们什么事啊--
凌月禾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拿了几样常用的东西,就对着门口的即墨鹤喊道:
“师尊,我收拾好了。”
即墨鹤微微颔首,看着凌月禾依旧是一身凌乱的白衣,“换身衣服,不必换宗门服。”
说完便朝外走去。
凌月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中想着事儿,倒是忘记换衣服了,她快速的将这白衣换下扔到了一旁的篓子里。
既然不用穿宗门服,那自然是穿她喜爱的颜色了,只是她刚缺失气血,这红衣倒是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
凌月禾不经意间瞥过镜子,只觉得这般柔弱的样子太不像她,好像暴风雨过后的一朵折根小花。
“下次莫要逞强。”即墨鹤看着凌月禾脸色稍白,虚弱的模样,微微蹙眉。
剑修对于人的情绪变化是最敏感的,凌月禾察觉到了云霓的杀意,就不应该应战。
凌月禾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眼神微转,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云师叔会下狠手...”
“师尊,云师叔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凌月禾眼睫微颤,眉眼失落,“我失忆了,也不知道我之前是哪里得罪云师叔了...”
少女的语气惶惶不安,不知所措,似乎对云霓突如其来的恶意显得有些迷惘。
“云霓道心不稳,似有心魔产生。”即墨鹤想到了之前萦绕在云霓身边的戾气,那显然是心魔初生的端倪。
他又对着凌月禾嘱咐,“这次的事与你无关,我既说过不追究你七星盏的事情,那旁人也不能拿此做挟。”
凌月禾眨了眨眼,云霓是他的师妹,也算得上是旁人了么。
虽然云霓一言不合就打架,但是有句话到底还是适用的,她始终是凌月禾的师叔,有管教她的权利。
不过这次倒是误打误撞,让她有了下山的机会,她静下心思,想着下山之后该如何甩开即墨鹤。
而在他们俩离开后没过一刻,云霓便带着宗主来到了虚剑峰。
她甚至都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胸口处的血迹异常明显,女子苍白着脸色,看着空无一人的虚剑峰,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她故作虚弱的说道,“师尊...师兄好像带着那女子离开了。”
语气婉转又可怜。
“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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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鹤御剑飞行,身后的凌月禾望着脚下一瞬千里,“师尊,我们要去哪?”
加上即墨鹤有意的屏蔽了自身的踪迹,更是拒收宗主的传音符。
除非即墨鹤自己泄露行踪,不然无人能找得到他们。
即墨鹤眼神微闪,他想到一件事情还未处理,“桃花天庄。”
桃花天庄?
这名字好像有些许的耳熟,似乎有什么人在她耳边提起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在哪啊?我们去那做什么。”能被称之为天庄,那自然在主城之中有着一定的身份。
“黎城。”
黎城和妖界十分接近,因此常年有着保护屏障,外人进入需禀明身份,城内守卫十分严格。
只不过偶尔会有些漏网之鱼进入,因此有高人进入黎城,往往会屏蔽消息,不让外界以及黎城内的小妖知道。
凌月禾虽有疑惑他为何要去黎城,但即墨鹤这言简意赅,似乎不想多言的模样,还是让凌月禾乖乖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