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华进屋,却没察觉到凌月禾的气息。
她皱了皱眉,她摸了摸桌上的茶壶,已经凉透了,在走进里屋一看,被褥整齐。
“月禾不在屋内。”温华走出房间,“没在湖边的话,或许去情崖附近了。”
林辰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额头,“小师妹一大早的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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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寒之地一目望去全是白色,凌月禾躲闪着祭蛇的追踪,这祭蛇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若是杀了,那就下来就是越来越多的祭蛇;若是不杀,一直被追着也不是个办法。
除非能找到雪灵花。
凌月禾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储物袋里的玉哨,快速的唤出,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声,原本雪白的地面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团。
不过是几息之间,黑团就变成了近百个影卫。
影卫皆是一身黑衣,面上带着纯黑的面具,只露出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瞳。
这祭蛇不死,自然就不会有更多的祭蛇出现,只是凌月禾没想到,她就这么吹了个口哨,出来的有近百个影卫。
有点大材小用了。
“拦住这两条祭蛇,”凌月禾命令着,“不要弄死了。”
“是,公主。”
她本来的目的就不是什么雪灵花,极寒之地的天色一直未变,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极寒之地的出入口。
凌天鼓--
鼓敲三声为入,敲七声为出。
只是这破地方方圆百里都是一个色的,根本就没有盼头啊。
周围又开始下起了雪,数九寒天,落在脸上就仿佛给冰渣子刺了一下,凌月禾抬头望了望天,只见那雪花大朵大朵的落下,纷纷扬扬。
“璇玑。”
只见那璇玑伞从储物袋钻了出来,变回了原身,璇玑伞浮在她的上方,缓缓转动着,而那落下的雪还未触到璇玑伞,便自动消散了。
凌月禾调动着体内的魔力,她待在这极寒之地就必须要时刻的用自身的魔力才维持体内的温度,但是她的魔灵修为被压制的有段时间了,导致魔力有些枯竭。
好在这璇玑伞替她挡了大半的寒气。
“没想到这极寒之地,还有个迷了路的小魔。”冰冷却又调侃的声音兀的出现在她身边。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凌月禾迅速转身,手上不自觉地握紧了凛月。
卿蔺?
凌月禾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只不过她的视线被那红带挡住,微抿的唇瓣让她看起来有些警惕。
“你是谁?”
男人的长相和卿蔺一模一样,只不过眼角有一颗殷红的痣,像是一颗落下的血泪,眼中也不是她熟悉的淡漠情绪。
而是夹杂了几丝血味的残忍和冷漠。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环绕的是魔修的气息。
“你这个外来的小魔,一点儿也不礼貌。”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眼前少女的身份可不简单,就连那璇玑伞都认她为主,更妄论说那远处的上百个魔界影卫。
“抱歉,我是遭人陷害,无意从一扇镜门跌落至此。”凌月禾后退了两步,她暂时没在男人身上感觉到杀意,只能先试探一番。
“镜门?有趣有趣。”男人也不知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眼底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精光。
凌月禾眼睛微眨,故作无辜,“我是魔界公主衣月禾,前辈若是能带我出去,魔界自有...”
“我说是什么身份呢,”男人身上的杀意瞬间沸腾,眼中被一片腥红所取代,“原来是那老不死的女儿。”
男人的表情依旧是一副清风霁月,高岭之花不可侵犯的模样,只是那眉眼处的邪睨退去,只剩下狠厉和浓重的阴翳。
他的目光宛若盯着死物一般看着面前的少女,身旁的魔气浓郁,好似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活阎王。
等,等等--
她现在收回她刚刚的话还来得及吗?
男人不知什么修为,但是他那杀意溢出,凌月禾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窒息了一瞬,铺天的威压向她袭来。
凌月禾嘴角微搐,她原本以为这男人是魔修,那魔界自然有可以助他修炼的宝贝。
谁知道这魔修居然和她那便宜爹有仇。
“璇玑!”
随着少女的一声令下,璇玑伞迅速朝着男人冲去,更有几道佛文隐约的出现在伞面,凌月禾则是快速的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只是--
那男人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那璇玑伞,更是一个瞬身就移到了凌月禾的身前,修长的手毫不犹豫的掐上少女纤细的脖颈。
凌月禾心中一个咯噔,璇玑你好歹也是魔宫的上等宝贝啊,你就这么一招被人家制服了?
我是真的瞧不起你。
璇玑:你行你上啊。
“放,放开。”凌月禾两只手紧紧握着那掐着她脖子的手腕,企图往外拉,“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无冤无仇...”
“父债子偿,”男人看着在自己手下使不出半点魔力的少女,眉心的魔花印记微微闪烁,“魔界的小公主,你说是不是应该由你来偿还呢。”
男人不断地加大自己手上的力气,看着那少女原本苍白的脸色一点点的染红,瓷玉般的小脸好似突然有了生气。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挣扎的少女,“今日碰到我,算是你倒霉。”
他的语气很冷,和这极寒之地有着过而不及之处,深幽的眼眸暗下,凌月禾几乎都能感觉到她脖颈处传来的一寸寸的碎裂声。
“卿蔺,师兄--”
少女艰难的喊出两个词,她的手撒娇般的抱住男人的手臂,更是用尽全力歪着头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师兄,疼--”
听着这两个称呼,男人略一挑眉,松开了手,指尖划过那条红带,轻飘飘的被他勾了下来。
那双含着水汽的金墨眼瞳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可怜兮兮的,然而那少女眼底滔天的杀意也随着那红带的掉落一并展露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