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十岁左右，一头波浪长发随意地搭在肩上，脸上妆容精致，虽然长得不算出色，却也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林晓竹见有客人上门，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去招呼她。
那女的瞟她一眼，径直走到衣架前，拨弄着才做好的四条裙子，皱起眉头，不满地问：“怎么，就这么点啊？”
林晓竹笑着指了指缝纫机上的衣料道：“你来早了点，要是五点钟来的话，能有十条。”
冯秀珍也开玩笑地道：“这可都是最新鲜的，随便你挑。”
那女的不屑地哼一声：“又不是去菜市场买菜，还最新鲜，我要那么新鲜干嘛！”
冯秀珍被她说得一愣，这女的，二百五吧？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她有心怼她两句，不过想到她是顾客，到底忍住了，埋着头认真锁她的扣眼，不再理她。
那女的显然对自己回话的效果很满意，扯着裙子问林晓竹：“这些都买了多少钱？
都买？试都不试就买？这是遇到有钱人了？
这里面有一条裙子风格比较活泼，明显不适合她啊！
林晓竹忙道：“你要不要试一下再做决定？”
那女的摇摇头，不耐烦地又把那四件衣服扒拉了下：“你说吧，要多少钱？”
“二十五吧。”林晓竹先报了个友情价，两人讨价还价一番，至少也得二十元成交。
那女的并不还价，而是开始挑刺，什么面料不好，做工不好，线走得不直，样式老气，颜色也土，总之就是很差劲，一副白送给她还要考虑一下的架势。
方婶子和冯秀珍都是棉纺厂出来的生产女工，不仅说话声音大，脾气她大，见把她们的心血贬得一钱不值，早按捺不住，就要开骂。
冯秀珍比较顾全大局，想着到底是个大买主，把骂人的话硬生生压了下来，只“啪”的一声，将剪线头的剪刀用力拍在桌子上，白了那女的一眼。
方婶子却没那么好的涵养，她停住缝纫机，对着那女的就一通开火：“你这人哪来的，嘴巴咋那么臭呢？你看得上就买，看不上就去别家，吃饱了撑的在这嫌东嫌西。”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那女的听她说话不客气，也急了，脸涨得通红。
方婶子很理直气壮：“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想要听好的，自己就别放臭屁！”
林晓竹暗笑不已，却也不太在意，她每天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难免有些人不好对付，她已经习惯了。
她抬手制止了方婶子，对那女的道：“你要看得上就还价，要是看不上，也不用勉强。”
那女的冷哼一声，对林晓竹道：“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我想和你谈笔生意，看你有没有能力和我合作。”
“生意？”
这下三个人停住手里的事，吃惊地盯着她，她要谈生意，什么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