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夏姑娘见了红了。”
王夫人听到此言瞧了眼贾母:“老太太，媳妇想着去看看这丫头，好歹是珠儿身边的大丫鬟，总是有些脸面在的。”
贾母盯着王夫人，眼神有少许凌厉，这使得王夫人微微颤抖，就感觉好似有一把剑要将她刺穿。
“老太太……”因贾母迟迟不回复，王夫人小声叫道。
“也好，你最是个有善心的，只是该问的也还是要问的。”
贾母收起了目光，又恢复了往日和蔼的形象，这让王夫人觉得，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错觉。
王夫人道:“老太太说的是，媳妇不会忘了的。”
贾母没有看她，望着沉沉睡过去的贾珠道:“你先去吧，我在这陪会珠儿。”
说完又让赖嬷嬷跟着一起去。
王夫人领命离去，便带着赖嬷嬷和周瑞家的走到了不远处的下房。
往里能看见有几个小丫头在替莲夏收拾东西。
“太太……”莲夏见了王夫人就要下床行礼。
“你刚落了胎，就不要下床了。”王夫人笑的有几分温和。
“多谢太太……”
“刚珠儿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从未和你发生过那档子事，老太太就让我来审你。”王夫人开门见山道。
赖嬷嬷道:“二太太果还是一贯的心直口快，怪不得老太太看重呢。”
王夫人道:“赖姐姐净会笑话我哩，听说你儿媳妇前儿生了个大孙子，老太太给放了家去还来不及向你道喜呢。”
赖嬷嬷喜上眉梢:“哎呀，说这个，还得亏老太太恩典，放了他家去，唯盼他以后尽忠报国，孝敬主家才好。”
王夫人道:“是这个理儿，以后孩子得了前程，等以后赖姐姐再出府，可不也和老封君似的了。”
赖嬷嬷笑道:“承太太吉言了，瞧我这一打岔，倒是让太太忘了正事了。”
王夫人道:“原是我想到这喜事，一时竟忘了这会儿该干什么，实是与赖姐姐不相干的。”
“你是自小在大爷身边伺候的，我知晓你是个守本分的，珠儿也说没做过这等肮脏事儿，既这样，我今儿可就替你做主了，你说说吧，这到底是谁的孽种。”
莲夏看了看王夫人，又看了看赖嬷嬷，小声抽泣，“奴婢……奴婢……前几日老太太那边的翠蝶说是让我帮忙补衣服，没成想夜里回来碰到了大老爷一身酒气，来向老太太请安……，见我出去，大老爷让小厮走了……然后就在树下……就……，我回来后也没敢说，珠大爷是不知情的。”莲夏有些说不下去了。
听到这里赖嬷嬷是听明白了，王夫人也听明白了，这对王夫人来说是有些棘手的。她一个二太太怎么能去管大伯房里的事情……
“赖姐姐，你看这事……也不知怎么好，我做弟媳的也不好说，要不过两日等身子利索点了，让莲夏去老太太跟前伺候，若是真如她所说，大老爷肯定是有反应的，到时候再纳了通房，也是这丫头一场造化了。”
赖嬷嬷脸色也有些古怪:“太太慈悲心肠，我还得回去与老太太讲一声。”
王夫人道:“赖姐姐去吧，这儿有我呢，我再问问她。”
“辛苦太太了。”
赖嬷嬷走后，莲夏看着王夫人有些害怕，手拽住被子，直哆嗦。
王夫人笑道:“你怕什么，我们府里一向是对下人们宽厚的，这一来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莲夏低头，眼里有几分失落。
“谢太太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