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当今陛下,像是那心慈手软,毫无章法的皇帝?
你若是有此想法,我等师徒缘分已尽,就绝交了吧。
省的以后老夫被你牵连,落个家破人亡。”
“学生不敢,还请恩师责罚。”
徐大化连忙跪倒认错,请方从哲原谅。
其他三人也连忙跪下一通好劝,方从哲才叹了口气让他们都站了起来。
“你们应该知道,老夫原本是锦衣卫出身。
锦衣卫是什么,是皇上的刀子,是皇家的家仆。
锦衣卫的子弟,就是皇家的家生子。
老夫我历经三朝,曾被称为’独相’,如今已经在首辅之位做了七年。
难道这期间就没犯过错,就没被人攻奸过?
有啊,只是那帮东林一派的官绅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老夫的参核。
可是有用吗,老夫不是还稳稳的坐在相位?
你们要想一想,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温体仁思考了一下说道:
“恩师,学生明白了。您一直是站在皇上一边。”
“对!
你们要记住,无论你做的什么官,都是在为皇上办差。
只要当皇上的想要留下你,你就是犯些过错也没什么。
可你一旦让皇上生恶,即便是没过错也留不得。
以后的大明必定是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老夫年迈,已经无力再参与大的动荡。
这一辈子也算是位极人臣,功成名就。
可以了,知足了,该是急流勇退的时候了。”
“要说,恩师是应该归隐,颐享天年。
可是,我等愚笨,如今官微职薄。
恩师这一走,我们就没了依仗了啊!
癸巳年京察,恩师曾参核了大批东林官员。
再过两年就又到了京察的时候。
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浙江籍官员的。
要不,我们也随着恩师一起退出朝堂吧。”
温体仁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
“愚钝,老夫说了这么多你们怎么还不开窍?
只有老夫离开了朝堂,你们才会有更大的靠山。
你们以后就把陛下当做最大的靠山吧!
什么浙党、楚党、东林党,在皇权之下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你们以后就紧跟着陛下,做帝党。”
“帝党?”
“对,做帝党。
这是你们此生最大的一次赌博。
陛下赢了,你们就是帝党,是皇家的功臣。
官绅地主赢了,江山乱了。
你们就是阉党,是佞臣。
到底要如何去做,老夫不替你们做选择。
不过老夫要告诉你们,富贵本就是在险中求。
谁也不能预料到明天到底是何样。
人活着,每天都在面临着选择,这就是一种赌。
赌的是明天,赌的是今生。
在这皇权之下,你们想要快意恩仇,就必须站在皇帝一边。
只有借助于皇权,你们才能行清除一切对手。”
“借助于皇权?
学生明白了,谢过恩师点拨。”
温体仁四人似有所得,朝方从哲深深的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