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锦溪的提问，顾栋梁好像早有预料，“我们调查过陆霖乾，他平日里都睡书房。你今天去的房间是进门就能看到书桌书柜，然后往里走是卧室吗？”
程锦溪回忆了一下，“是！”
顾栋梁听了两眼放光。
这时刚好翠兰泡了龙井茶进来，知道两人在谈事情，放下茶杯就走出去了。
顾栋梁看着翠兰走出客厅大门，早已按耐不住，侧身说道，言语里是掩藏不住的兴奋，“锦溪！那就是了！我相信那份任命文件就放在他书房里。”
“可是！今天也是他的俄国私人医生护士不在，行踪不想被别人知道才叫我去帮忙缝合伤口的，下次拆线就不知道了。”程锦溪皱眉，“顾伯伯，就算我想帮忙，以后也不一定会有机会进入大帅府呀，所以您的这个忙，就算我想帮忙，也不一定能帮上的！”
顾栋梁伸出手，示意程锦溪不用紧张，“不必担心，他的俄国私人医生护士回国了，暂时没有那么回来的。我相信后期还有护理，拆线他都会来找你的。”
程锦溪喃喃道，“顾伯伯，您怎么那么肯定？江东那么多医院呢！”
顾栋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刚说了好些话，一些口渴了，咕咚咕咚喝了半盏茶后，才跟程锦溪说，“锦溪，他这个人戒备心比较强。不喜欢去医院，喜欢私人医生护士。他刚好救了你，于你有恩，更加安全可靠。肯定喜欢找你护理伤口！”
听着顾伯伯分析，程锦溪才欢欢点头，“原来是这样。”
程锦溪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帮顾伯伯的这个忙，毕竟是件风险很大的事情。
顾栋梁郑重道，“锦溪，我们全靠你了！”
“顾伯伯。”程锦溪瞬间感觉压力山大。“我-”
想要拒绝却在看到这栋房子以及顾伯伯从小对她的照料，她本来孤苦无依，是顾伯伯把她接回顾宅，收为养女，打理家产，还推动她跟顾明生的婚事。
程锦溪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是觉得很为难吗？”顾栋梁说话神情有些哀伤。心里想的是革命派那么多人的未来，同样沉重。
程锦溪摇摇头，“我，尽量吧！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顾栋梁看到了希望，“好！锦溪！谢谢你！”
送走了顾伯伯，程锦溪回到房里看了会儿书，午饭吃的有些晚，所以她并不饿，一本《浮生六记》看完才发现月亮挂上树梢。
她伸了懒腰，下楼，翠兰正在客厅里打盹，听到声音打了个哈欠起身，“小姐，晚餐您想吃点什么？”
程锦溪扶着楼梯，思考了下，“想吃凯司令的栗子蛋糕了。”
翠兰听了有些吓坏，一下子瞌睡就醒了，慌张道，“小，小姐。您在逗我呢？这个点店铺都关门了，哪里来的栗子蛋糕吃？”
程锦溪反问，“可我就想吃，怎么办？”
“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真的想吃？”翠兰再次确认，然后颓废道，“那这样，我今天连夜去凯司令门口排队买，明天一开门我就能买好回来！”
翠兰掰着手指头，“差不多就是您起来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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