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一使眼色,身边的护卫就立刻把那两名衙差给挡住。
陆荣给张法曹一个看透一切的眼神,他身体僵了片刻,不敢再有动作。
张屠户此刻不光脸上被挠了血凛子,头发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心里一恼,也顾不上这里是大堂,手上再不饶人,一手扯住罗氏的头发,另一手正正反反几个嘴巴子就抽在罗氏脸上。
嘴里还不断骂道:“臭婆娘,你在老子身下嗷嗷叫的时候,怎么不嫌老子是臭杀猪匠了?”
说着干脆破罐破摔,一脚把罗氏踹开,扭头指着她跟刘大告状:“大人,这臭婆娘为了把范氏搞死,还给衙门上下都打点了不少银子,所以范氏和王家小子才这么快被判了通奸罪。”
刘大还没开口,张法曹一个激灵,忽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张屠户怒斥:“刁民安敢胡说八道,谁给你的胆子来攀扯本官?污蔑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张屠户脑子一片空白,原本只是为了撕罗氏,但气急之下,没想到把衙门的人也攀扯进去了。
此刻睁着两只眼,直愣愣望着前方,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陆荣随意往张法曹那里一瞥,两只手臂搭在两边扶手上,淡声道:“这么说,张大人没收贿?”
张法曹满脸激动,满脸受了冤枉的气愤,“自然没收!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深知朝廷法度森严,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收人贿赂呢?是这个刁民污蔑下官,受贿之名,下官绝不敢认!”
“哦”,陆荣淡淡发出一个音,转脸面向郑刺史,“所以是无能喽,一件这么简单明了的案件,几句话就搞清楚的事,都能办成冤假错案,潭州大牢,岂不是名副其实的一座大冤狱?”
一句话说完,张法曹一张脸登时由愤怒的红,转成害怕的白。这一句话,足以断送他的前程。
要不受贿,要不无能,两样总得担一样。
郑刺史急忙站起来,拱手道:“大人言重了,也不至于那样。”
这要因为法曹的能力差,而怀疑整个潭州办过的案件,把潭州所有案卷过一遍,可是要命的事。
郑刺史寒着脸,正义凛然呵斥张法曹:“瞧瞧你办的都是什么事,本官信任你,才予以重任,你却玩忽职守,对案件敷衍了事,你对得起本官的信任吗?对得起身上的官服吗?”
说着走过去,“这案子接下来由本官亲自接手,你的错,晚些再追究。”
满脸正色,冲陆荣拱拱手,“江大人放心,这等糊涂的官员,本官一定会从重处置。”
张法曹灰溜溜地让开位置,躬着背尴尬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