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眼睁睁看着崇光道子倒在自己身前，可自己连为他闭上双眼、收拢尸身都做不到。
从情感上而言，崇光道子与他亦师亦友，尽管才相识短短一天，却胜似人间无数。
“一路走好。”
陆宇抬头望向天空，这场悲情伤感的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累了。
崇光道子死后，大战并没有结束。
此次妖兽和亡灵是奔着毁灭人族来的，哪怕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因此哪怕太虚宗的弟子个个天赋异禀，但没用，这两族的数量就好像杀之不尽似的。
而陆宇也能猜测出，天魂宗和武极宗之所以没有来援，此刻的情况怕也比太虚宗好不了多少。
三大顶级宗门尚且如此，人族的其他势力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时代结束了！
陆宇不知道其他考核之人是否都如同他一样看到了过往的历史，这一幕任谁见了都会崩溃吧？
他如同幽灵一般坐在崇光道子尸体旁边，没有再关注其他战斗，因为没有意义，结果已经注定。
这场战斗远比他想象的更长时间，太虚宗的所有弟子都陨落，长老也喋血了。
他见过的五道武神虚影，已经陨落四位，其中就包括那位天虚宗主。
直到她从虚空跌落下来，露出真容，陆宇才知晓她竟是一位女性，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武神。
此刻只剩最强的那位武神一直还在战斗，不过陆宇料想他必定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其他武神一陨落，剩余灵神和妖神必然围攻他。
人类方用惨烈二字都难以形容，而妖族和灵族也好不到哪里去，地面上就剩稀稀落落的三两只虾兵蟹将，陨落的神灵更是超过双手之数。
一股庞大的气场让地面都为之一震，陆宇侧目，三位神灵居然落到了地面上。
一位妖神、一位灵神，一位武神，三者呈三个方位站立。
妖兽望着前方的老者冷冷开口，“太虚子，你何必苦苦挣扎，整个人类都已毁灭，此战我们两族胜了。”
被叫做太虚子的老者就是那人类武神，他有些佝偻的身躯和蕴含的力量简直反差巨大。
陆宇都瞪大双眼，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未见过这么勇猛之辈，这老头的武器赫然是现杀的一位妖神。
就这么赤裸裸的拎在手中，不仅装逼效果拉满，而且极尽震撼。
太虚子闻言嗤笑，随意甩了甩手中另类的武器，“两位，都到这一步了，就没必要打心理战了。”
“我三族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天敌，你们杀我族人，毁我宗门，我被尊称为神灵，却保护不了世人，已然愧疚至极。”
“不过我至少可以做最后一件事，那便是保住我族最后的尊严。”
太虚子说完，发动身上的能量，将目光所能及的一切尸体全部化为飞灰。
他抬眼看了一眼陆宇和崇光道子所在的方向，微微点头，随即将崇光道子的尸身也毁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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