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寻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儿。
傅起榕直起身子,戏谑道:“义父可是心疼孩儿?”
刚说完,额头就挨了一记爆栗子。
“谁是你义父,别乱认亲戚,九千岁现在翅膀硬了,我使唤不动你了。”傅常气哄哄地背过脸。
傅起榕盯着他背影看了片刻,毫不犹豫朝他下跪。
“没有义父,就没有孩儿,义父对孩儿的养育栽培之恩,起榕没齿难忘。”傅起榕正色道。
他娘亲生下他就去世了,是傅常把他一手带大,亲自教他读书识字,谋略武功,如师如父。
这些年他忙于东厂的事,甚少有时间在他身前尽孝。
他心里惭愧。
这一跪,让傅常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心痛地把他从地上扶起,嘴里不满地嚷嚷:“怎么滴,我发两句牢骚都不行?至于给我下跪,弄得这么严肃。”
正好,一寻搬来软榻,把药箱放到榻边,再扶傅起榕到软榻上趴好。
之后利落的把亭子的围帐放下,躬身退出去。
傅常气归气,到底也心疼傅起榕的身子,坐在榻边解开他的衣服,看到血琳琳的背部,两眼泪花涌现。
背过身悄悄擦掉眼泪,用剪刀剪开他背上缠着的布条,扔到地上,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粉,整瓶撒上去。
“嘶!”傅起榕握紧拳头。
傅常听到声音,帮他包裹纱布的手也轻了几分。
“现在知道痛了,英雄救美的时候不痛?”傅常没好气的揶揄,视线移到地上的布条上,嘲讽道:“这是那个女娃子帮你包扎的吧,包得这么丑,没水平。”
“义父!”傅起榕听不得别人说萧凝不好,忍着痛抗议:“起榕知道义父气孩儿那晚没听您的话过来找您,起榕也知道义父不愿孩儿涉险营救凝儿,可她是孩儿心中的一束光,孩儿放不下她。”
傅常知道那个萧凝是起榕的逆鳞,说不得骂不得,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你若只是九千岁,我早把她绑来和你成亲了,免得你对她日思夜想,苦苦熬了八轮春秋。可你的身世注定了这辈子不能儿女情长,义父是不想你越陷越深啊,孩子。”
一阵沉默后,傅起榕无奈开口:“义父的一片苦心孩儿明白,可如今孩儿有愧于她,不能对她不管不问,义父常教导孩儿,做人,应当不愧于天,不愧于地,孩儿又岂能也亏欠一名柔弱的女子?”
傅常黑着脸收拾好药箱,淡淡道:“我不管你们之间谁亏欠谁的,总之你不能让她发现你的身份,明白吗?”
他明白,义父已经做了让步,连忙承诺:“孩子谨遵义父教诲。”
“行了,我们很久没一起用膳了,我让人把饭菜端过来。”
傅常拿着药箱准备走出亭子,傅起榕在背后叫住他:“义父,南宫辞有一块玉佩,跟我的一模一样,您知道吗?”
“一样的玉佩,不可能啊。”傅常困惑,退回来坐在榻上,冥思苦想:“当年,玉佩是我亲眼看着你娘从她脖子上取下来的,怎么南宫辞那小子也有,你确定你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