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似乎在慢慢淡出他的记忆,这绝对不正常。
他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甚至麻痹了他那本就不多的情绪。
可现在,楚言只能默默压下疑问,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陈文。
这人肯定还能知道什么。
“你师父说的没错。”
“可如今大事将近,时间未到。”
“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陈文这个脑补能力很牛,故意这么说看能不能炸出点什么东西。
果然,陈文没有让楚言失望。
陈文听了他的话,果然像是知道了点什么,坐到离楚言最近的椅子上,神秘的开口道:
“楚叔说的事应该和诡异复苏有关吧...”
楚言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开口道:
“你师父常说你很聪明,今日一见,确实不凡。”楚言点头,像是很认可的样子。
陈文性格跳脱,师父经常批评他。
没想到在师父眼中他是个优秀的徒弟,为他骄傲。
楚言不知道陈文此时在脑补什么,不过陈文这一脸“我就知道”的骄傲表情,竟弄得楚言一时间有种负罪感。
楚言只能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情绪缺陷的他会突然出现尴尬这种情绪。
陈文终于想起立好一个“聪明、优秀”徒弟的人设。
轻咳了几声,开口道:
“楚叔,我师父生前算了一卦,说世界要乱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诡异就会祸害人世。”
闻言,楚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陈文顿了顿,语气有些悲伤,接着说道:
“我师父算完这一卦后,就一直吐血,没几日就去了。”
“你师父并不想你来趟这趟浑水。”
楚言什么都懂似的,拍了拍陈文的肩膀。
适时地安慰有时不能缓解当事人的情绪,甚至会加剧他的情绪。
陈文就属于后者,他声音有几分哽咽,但还是坚持开口道:
“是,我师父走之前,让我去参加官方组织的肃清卫。他说以我的本事,去当个后勤,活下去是没问题的。
我不想去...我师父为了这一卦死了,我想继承他的衣钵,我不想让他的死被埋没。他这一卦是为世人算的。他的名字应该被记住!”
陈文从小跟着师父学艺,师傅虽然在学习上对自己十分严厉,可也是真为了他能好好生活,出人头地。
在陈文心里,这个师父已经是父亲般的存在。
可师父死了,他还是没学会师父传给他的东西,还没让师父花上自己赚的钱。
在酒精的作用下,陈文终于忍不住情绪,眼中尽是落寞。
他处理完师父的后事,便出来摆摊。
可除了几个熟人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来找他卜卦,就再也无人问津。
陈文不甘,这才想出来顶着师父的脸出来摆摊的想法。
不过,看得出来,效果一般。
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就受到了社会的打击。
这边,楚言见气氛渲染的差不多了,准备接着问下去。
陈文一把搂住楚言,嚎啕大哭。
完,气氛渲染过了。
楚言:“...”
没人知道,陈文一把鼻涕一把泪扑过来的时候,楚言多想一脚给他踹出去...
还好,他忍住了。
现在他还不准备暴露,他师傅那一卦确实惊世骇俗,拿命换来的卦象结果肯定不止这些东西。
陈文不可能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全都吐露出来。
不过若是他想要刨根问底,全问出来也就是时间问题。
楚言突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就是他现在一定要忍住想拧掉他脑袋的冲动。
楚言象征性拍拍他的肩膀,咬牙道:
“你师父曾为你卜过一卦。”
此话一出,果然引起了陈文的注意。
他终于放开了楚言,眼巴巴的瞅着他,等他说下去。
楚言暗中松了一口气。
在陈文期待的眼神中,这才慢慢开口:
“你师傅说,有一桩大机缘在肃清卫等你。”
闻言,陈文呆愣住了,小声重复道:
“大机缘”
他师父不是夸大其词的人,说是大机缘就一定不小!
“你师父先前未曾提起,是怕你急功近利,失了本心。”
楚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今日提起,是不想看到昔日好友的徒弟被别人抢夺了机缘。”
楚言继续胡扯。
陈文很是感谢楚言,如果没有他,他怕是会错失一桩大机缘。
在楚言的视野里,此时的陈文看他的眼神里都冒着星星。
楚言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多谢楚叔叔。”
楚言“……”他只觉得一阵恶寒。
“在外面,你叫我先生便是。”
“我懂,我懂”
陈文赶紧答应道,然后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楚言越来越不想待下去了。
他强忍着头皮发麻的,决定速战速决。
楚言以退为进接着道:“如果你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想法。”
“不坚持了,楚叔。我一定听从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安排!完成他的遗愿!”
陈文很是坚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多孝顺的徒弟。
楚言点点头,表现的很欣慰。
看着陈文的眼神中带着慈爱。
“只可惜,你师父不能亲眼看见你走上他安排的路。”
楚言看似惋惜,实则诱导着陈文跳进自己的圈套。
陈文这时也冷静下来,确实有几分可惜。
楚言这边咳了咳,适时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陈文很快进入楚言的圈套,他急忙站起身,对楚言行了一礼,尊敬开口道:
“楚叔,您是我师父的好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晚辈想求您代替师父送送晚辈,替我师傅见证晚辈进入肃清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