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人认不清自己,有些鬼也是。
容血嘴唇动了几下,艰难地把吐槽的话压下。
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像是夹杂了什么动作,带着明显的被打断感。
“我有一个奶奶,她为了照顾我很辛苦,操劳地靠每日捡,垃圾养我,我很感动,我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报答她的,恩情,却不成想,一场大火将她席卷,多么可怜啊,呜,呜呜呜……唉,人生啊,真是令人难过啊。”
她呜呜呜地哭嚎几声,抽抽噎噎地好不可怜,但是演讲稿没了,她抬手抹了抹眼泪,感叹了一声,做了总结。
容血往后仰了仰,眼前的事物让他颇感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什么玩意儿?
克里斯站在讲台上,黑色的发铺满了讲台,流淌下去成为一根根长须,每一个人都跪在地上咬住根须,疯狂地往嘴里吞咽,有白色的汁液从根须里流出来,吞咽声以及每个人的满足声喟叹着。
他们趴伏在地上,贪婪地挤抗着,像是一个开放式猪圈,每一个没有神志的动物只保存着原始的本能冲动。
“我们的班长大人回来了呢。”克里斯歪头露出娇美的脸庞,一双眼睛带着满满的期待和愉悦,已经提前看到了容血的惨剧一般。
她毫不避讳的提起班长这个象征着身份的名词,此刻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所有的人以及长着猪头的老师都成为了克里斯的附属,已经不能称得上独立的个体。
这个游戏的解法在于让这些忘记自己死去的学生们去看到自己的尸骸,认识到自己死去的事实,结束爱护学校这个美丽大家庭的任务。
没人了,谁去爱护?没人了,克里斯向谁证明自己是个美丽的女孩?
一只只黑色的影子从根须连接的人群身体里扭曲地钻出,齐刷刷地回头看过来,他们的脸上是一致的表情,一致的动作,齐齐张口:“欺负克里斯的人,会死!”
容血有两个技能,都不适用目前的场景。
不要跑,影子是触碰不到的,逃跑无用。
距离还有十米。
这个游戏的权利是阶级分明的,但是认同感比阶级带来的权利还要来的厉害。
不就是......被喜爱?
容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才能让自己能够瞬间被喜欢呢?
扩散开,散开就好了,密密麻麻,让人窒息的数量,包裹全部的数量,存在就好了。
很简单的,瞬间被喜爱,绝对的吸引力,致命的诱惑。
容血笑了起来,一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