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你说不算就不算吧。”容向晚还是乖乖的，冲他扬起一个笑容，然后低下脑袋，看起来有几分颓废。
他这幅样子分明没有故意装的架势，却不知怎地偏偏就戳到了容血为数不多的良心，他莫名心软了些，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容向晚往他手指的方向偏了偏脑袋，容血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又拍了拍，发现手感还不错。
刚刚沾了水，头发洗去了血和尘土，路上的风吹干了发丝，摸起来软软的，带了点不明显的湿。
“哥？”容向晚不明所以，垂着脑袋让容血撸毛。
“嗯。”容血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以前去公园的时候看见遛狗的大爷时不时摸摸小狗的脑袋，小狗都会开心的摇尾巴，心理学书籍上也有肢体接触能够安慰受伤和情绪低落的朋友，不限于摸头和拥抱。
他看了一眼容向晚的神色，好像是有了一点用。
顺着昨天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晚前走，容血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四十分钟，他看见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小镇。
胃部发出绞痛，无力感席卷了全身，他回头看了容向晚一眼，他嘴唇苍白，没有血色，但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不想影响自己，容血看出了他的意思，这种事情容易互相影响，丧气会降低士气，同样的，容向晚要是不停地抱怨难受，抱怨饿，他就算不受影响也会心烦意乱。
他讨厌麻烦，而容向晚恰好是乖巧的，他也讨厌无趣，而容向晚恰好是有点意思的性子，简直是按照讨他欢心的标准张的。
他不清楚容向晚和他渊源要从容向晚对那朵被黑色发丝割的四分五裂的肩上花开始，那朵花成为了种子，一眼之下，生根发芽，成为了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破碎。
“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容血说。
“真的吗？”容向晚惊喜地问，孩子真的饿惨了，求一顿饱饭。
容血被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不骗你。”
“昂！好。”容向晚连连点头。
容血回头看了看容向晚的脸，垂眸思索，目前的情况不适合把这张脸露出来，不好解释，对了，不是有个粗布破衫？他想到这里，头上突然落了一件衣服，突然到他都没来得及反应。
他咬了咬牙，这个游戏系统很贱啊。
“这是什么？”容向晚帮他取下来，看清楚了这件衣服，“真有艺术细胞啊，这囚服怎么没有囚字呢？”
容血拔出手里的刀，刷刷刷刷割成一长捋的，“绑头上，挡住脸。”
“哦。”容向晚看了一下距离，往脸上绕了两圈，步条挂在鼻梁上，布料很扎人。
容血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皱了皱眉，把布条绕着刀打了一个结绑在腰间，走了过去，“低头，我帮你绑上，一会儿碰到......我爸妈不好说，再忍一次，我会想办法的。”
他本意是想安慰一下容向晚，然而容向晚只留意到了他话中的停顿，回手抓住容血的手握了握以示安慰。
容血正给他绑布条，被容向晚一握，粗糙的布磨着他还肿着的脸疼的他眼泪都飚出来了。
“你，哈哈哈哈，你不作了吧你。”容血一阵笑，帮他抹了抹眼泪儿，“傻子。”
“哎。”容向晚把布条打了个绳结，看着他一脸笑容无奈地说：“走吧，大哥，你小老弟我真的已经快饿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