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安理得地想:又不是我让她救我的?是她自己回头,把手放在我眼前,让我看到生命的希望,又怎么能够怪我呢?她自愿拯救我。
吴梦跌落在地,腿和胳膊擦在地上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背后有肮脏恶臭的气味铺在脑后,她浑身血液凝固,知道了目前的处境。
女孩儿一双大眼睛空洞,有许多话想要说出来,是迷茫,是困惑,她不明白自己的出手相助落在别人眼中为什么变成了免费的饵料。
善良等于愚蠢吗?
身后的怪物张开了大口,她能够听到牙齿分开,唾液黏连的声音,一下子就死掉了吧。
“他妈的。”容向晚低骂了一声,女人崩溃的声音出现,难听刺耳,是一个母亲的崩溃,容向晚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帮不了他们,他低声道:“见鬼的?还让我们亲眼看着她被咬死?”
咻——就在怪物即将咬掉小女孩的头颅,血腥的场面即将开幕,容血两指轻旋,一片大饼就飞到怪物的嗓子眼里,带着一点血腥,怪物眼中闪过一抹夸张的痴迷,那是不同于进食的美妙体验,克服了生理的本能,他仿佛得到了进化的洗礼,正待它仔细回味享受嗓子眼里的那点味道,一只尖利的爪子戳进它的头颅,两根手指戳进眼珠,用力一掀,整个天灵盖往上翻,露出热乎乎的脑子。
此刻的怪物还没有死,它嘶吼一声想要反击,撕拉,他的胳膊被扯掉了,轻飘飘的跟撕一张纸一样轻松。
提示一:小心你们的小胳膊小腿,他们的爪子能够像纸一样撕开。
“吼。”怪物嘶吼。
红色的血像绽放的花朵,从空中慢悠悠飘落,落到地上,溅出向四周飞射的液体。
艺术的构造由环境和现场的要素组成,残食同类的怪物,拼死抵抗和赴死抵抗的界限,剖除为了食欲造成杀戮的本能欲望,占有和渴望是更进一步的的欲望。
容血眼睛微微眯起,他手指上的血洞已经恢复,他欣赏着下面的狂欢,笑靥如花。
这就是艺术啊。
容向晚回头看了他一眼,容血抬手挡脸,五根手指四处缝隙,声音平静,“啊,这么看着我,好害羞。”
互相恶心人的游戏本质上对他们来说心里层面的那根弦是一致的,分不出胜负,只有两败俱伤或者手拉着手一起突破下线。
容向晚没功夫搭理他,他冲下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姑娘喊了一声,“吴梦!没人能帮你!你只有你自己!还想不想活着!”
吴梦眨了一下眼睛,粘稠的血液顺着她的脸流下,她脑中只有容向晚这一句话了,她只有自己。
吴梦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但是没倒下,她不知道身后这些怪物什么时候会从疯狂中解除,重新向她扑来,她只知道,她要活着!活着!活下去!
她往台阶处跑,老头往后走了两步,看着跑过来的小姑娘脸色难看的开口想要说什么,但他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眼睛,吴梦满脸的血,在生死关头走一遭,重新站了回来。
老头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有多阴暗,他心安理得地想:“我又不知道那些怪物没有把她吃掉,反正不是回来了?这也没事不是?更不用怪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