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章一开始也是很犹豫的,不怎么敢去。
往年她也烧香拜佛,每年的农历三月三,四月八,各处有庙会,她都是要特意请假过去给各路神仙上香的。
只是这次她要去的那个地方,跟俞文华西北的老家,还隔了一个省。
路程挺远的,两人要分开走,所以她有些不太放心。
不过俞文华说她,
“有那俩大小伙子在呢,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在,怎么也比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总不能把我挂在你一个小女孩的裤腰带上,24小时让你盯着看吧?那多说不过去啊。”
小章当时被她逗的满脸通红,却还是不好意思地应承了。
荣沣顿了半晌才说,
“等不及我的话,我再找几个人陪你一起回去吧,现在这个局势,越来越不安全了,我真不放心你。”
俞文华自然没什么意见。
她对荣沣安排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没什么意见。
荣沣是一个绝佳的男友,一个完美的恋人,他永远在为她着想,任何她自己考虑不到的地方,他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他像是生来就是为爱她而出现的。好弥补她前半生的困顿迷惘挫折苦难。
人此一生,得此爱人,夫复何求?
他们回到山庄,已是夜里的十点,洗漱完躺在床上,荣沣抱着让俞文华枕着她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安静睡觉。
他自己呼吸寂静,频率却并不规整,看来是心里到底不安稳。
也的确是,他才刚回来,俞文华又要走了。
好像看起来是整天在一起,可事实上,真正能晨昏相守的日子,却永远屈指可数。
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有事。
偏偏这些事又没办法让别人代办,也没办法彻底避免。
荣沣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色中轻不可闻,良久,他却忽然叹息出声说,
“我大概也是上了年纪了,以前还觉得爱人和事业都能两全,
现在每一次和你分别,却整夜开始睡不安稳,总梦见你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不好的事,
有时候醒来回想起来都能惊一身冷汗,总要立刻打个电话回来,听见你的声音,知道你好好的在家里,我才能安心。”
他说着,忽然语气低沉地补了一句,
“我似乎,也渐渐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了,真不像我。”
俞文华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些话有些难过,也许还是因为她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吧。
她将自己的掌心贴上他的心口,慢慢抚慰他,给他宽心,
她说,
“别怕,别担心,我在家里呢,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好好的在你怀里躺着睡觉呢,
别怕,啊,我还要安安稳稳跟你过一辈子的。”
荣沣没有接她的话,他只是沉默着伸手抚上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心,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欲火,他们的气息渐渐融在一起。
唇齿相依间,似乎要将对方生生吞入腹中,彻底合二为一,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