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见了她的电话,俞文华就有些不耐烦地招了招手,远远叫正在给那盆马醉木浇水的小章说,
“你来,你去接电话,跟她说我在忙,有什么事叫她转告给你,你跟我说。”
小章听话地过来把俞文华的手机接起来,去一边说去了。
过了会儿她过来,在俞文华耳边小声汇报内容说,
“是您家里的事,说俞妈妈为了您弟弟结婚买房车和给彩礼的事,闹着喝了一瓶农药,现在已经送进医院洗胃去了。
人没什么大事,就是醒来一直哭,说这回死不成是老天爷可怜她,不收她的命,
下回她去上吊,要态度坚决一点,这样老天爷也就能看见她必死的决心了。”
她音量压的很低,跟俞文华挨着坐的荣沣都没听太清楚。
但他见她们两人耳语,也早就习惯了,并没有多问发生了什么事。
俞文华要是自己愿意说,她会先开口的。
果然俞文华听了就冷笑了一声,声量略高地说,
“既然都喝完了药,还多此一举洗那个胃干什么?她要死就让她去死,死完了凉透了再来跟我报丧,
否则还活的好端端的,又多嘴一句烦我干什么?等着我回去补个刀,活活把她气死她好安稳下葬吗?”
这话说的很是不耐,荣沣忍不住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又长长一些的头发安抚她说,
“好了,别动气,有什么事好好说。”
气大伤身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先前他又跟来给她治病的席老先生聊过不少,
也更加知道郁气郁结于肝的危害,之后便更加注意这些方面的事了。
这会儿见她脸色不虞,忍不住又摸着她的脸劝说,
“好了,别不开心了,我带你出去散散步,早上回来的时候,看见路灯下院子门口的迎春花都开了。
咱们出去看看走走,散散心,春天也来了。”
可俞文华才懒得去,她也根本不想看什么花,听见这话就势往旁边一躺,没骨头一样倚靠在他身上说,
“我不,我懒得出去,我只想躺着。”
荣沣无奈地胳膊一圈,将人搂在怀里亲了好几下脸才笑着说她,
“懒虫,这样一下都不动,身体素质怎么好的起来?
我给你请的那个健身教练,周一早上就能到岗了,到时她来了,你还是这样整天懒洋洋的不想动,岂不是叫人家笑话你?
这几天你不想动,我再纵容你几天,等她来了你还是不想动,我可不管你了。
每天人家给的训练量,你完不成我也不帮你求情的,到时你这个懒虫的名声传出去,跟你那拼命十三娘的形象就不符了,你那些员工下属们得笑话死你。”
俞文华听得耳朵都要起茧,虽然马上就举手投降了,可还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这又是早就说好的事,而且这次看荣沣的样子,他是下了决心,也根本没打算给她留什么求情的余地。
撒娇耍赖是不行了,蓄意勾引吹枕头风也会被识破,怎么是好?
愁眉苦脸了一整天,次日收拾停顿去拍卖会,出发坐上车后她的脸色才好一点。
求人不行,干脆买尊玉观音回来求神算了。
好在这个慈善拍卖会的举办地点在城中心的一个常去的拍卖行,发起人也是她的老熟人,所以熟门熟路。
那位老熟人做慈善已经做了大半辈子,是个一生都光明磊落豪迈仁义的实力女演员。
这位女演员比俞文华能大个四五岁,是个很有实力口碑很好的中年戏骨。
由于不拍戏之余常年下乡做慈善,所以她看起来保养的并没有她同龄的那些女演员们年轻光鲜。
只是到底骨相在那里,年轻的时候也美丽的不像话,
年岁上来,风韵倒更增添了一些,眼角的鱼尾纹也盖不住她一身的风情。
因为人正派,这风情里就又多了几缕正经,轻易叫人无法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