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姨还要再求情,俞文华已经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许嫂和老许,扬扬下巴示意他们带她走。
许嫂和老许无奈,也只能把孙阿姨哄着劝着拉出去了。
吃过早餐,席老先生上楼回房继续研究他的医术之前,捋着胡子跟俞文华说了一句,
“给你针灸完这个疗程,你这个失眠症也治的差不多了,以后遇事想开些,应该也不怎么会犯,我也就能回去了。
至于你的其他病症,前几天我给你把脉,也都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体弱,医者究竟还是不能根治,你以后,可要继续加强锻炼啊。
不然一时好了就得意忘形,由着性子放纵,以后可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
这一番话,不仅仅是医者仁心,也实在是老先生怜悯她年纪轻轻就落成今天这个样子。
俞文华感受得到,她诚心诚意地跟席老先生说,
“我知道了老先生,您放心,冲着您大老远过来给我治病,春节都没回去这个情谊,我也绝不能辜负您的一番苦心。
我以后,必定好好保养身体,再也不让您劳心。”
席老先生摆了摆手,上楼去了。
不过路过小章,他忽然又多说了一句,
“还有你,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也是心事重重,总有愁不完的事情。
你可不要学你这姐姐啊,不然等以后熬成她那个样子,你就知道我老头子的话有没有点道理了。”
一声无意的“姐姐”,可能就只是老先生的随口一个称谓,但小章不知怎么忽然就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俞文华于她而言,何止是姐姐啊。
她在她生命中扮演的,是上帝的那个角色。
小章诚恳地说,“我知道的老先生,多谢您的忠告,我记在心里了。”
她上午要去市区那边取章子,下午又要去接机,出门前却还是不忘叮嘱俞文华说,
“我走了您别自己出门,外面居心叵测的人多,您想去哪里都等着我和小刘他们回来再接您,不然您自己一个人不安全。”
俞文华满脸无奈地挥手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也跟荣沣一样,都成老妈子了。
……我也不出门,我出去干什么,他们现在汇报工作都是直接上门,我自己连山庄的大门都不出,我就在庄子里四处瞎逛逛,哪儿有什么不安全的啊。”
小章坚持说,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不安好心的人一直盯着您呢,小心点总是好的嘛。”
俞文华一脸无语,却还是认命的说,
“知道了,小唐僧,别念了,再念我也得跟孙猴子一样头疼到满地打滚了。”
小章这才抿着嘴笑出了声。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她带着俞文华的私章,接了回国的营养师楚思敏回山庄来了。
俞文华正在卧房里打电话,那边是荣沣,他那里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今天他工作结束的早,却还是没有早睡。
两人煲电话粥快煲了三四个小时了。
隔着六楼的落地窗远远见小章回来,带了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俞文华就跟电话那端的荣沣说,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那个同学还是校友过来了,我下去招待一下她。”
荣沣“嗯”了一声,却又接着淡淡补了一句,
“不用你那么隆重,简单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我是花钱请她来调理你的身体,不是让她来给你当座上宾。”
这也奇了,上次不还那么郑重地要她的私人秘书亲自去接,这回又不需要太隆重?
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