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像此刻这样,哀伤,忧愁,懊悔,愧疚,难过,万千思绪结在一起,她更是从未见过。
以前他道歉跟她说对不住她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过。
俞文华说,“你干什么呢?别摆这副死样子给我看行不行,搞得我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梁文衍说,“我现在后悔的恨不得自己去死。”
“……”
“至于吗你,”过了会儿俞文华忍不住说他,
“行了,别整这死出行不行,你这样子搞得跟我出轨了给你带了仨绿帽子,最后却发现是我身患了绝症,所以才故意找人来演戏给你看的呢。
接下来的戏码是什么,两个人抱头痛哭,开始诉说对对方的爱意,并发誓以后永远不分离?”
梁文衍又不接话了,他转过头,视线望向他自己那边的车窗外,很久沉默。
车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倒退,高架两旁还是萧瑟的冬景,寒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和灰尘,弥漫在二月初的天空中。
俞文华自己也忽然感觉到一丝寂寥。
人生已经过了一小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可是她和荣沣,他们好像还没在一起多久呢。
十年很久吗,回忆起来仿佛就只是一瞬间似的。
俞文华心底里也开始叹气。
“行了,”过了会儿她说,“没你那么干他们该知道的也迟早会知道,我那个烂名声,满世界能瞒得住谁?
人家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的门儿清了,还用你出马呢。”
可梁文衍听着,还是不说话,他神色恹恹的,视线盯着窗外,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俞文华不耐烦了,整这副忧郁的样子给谁看呢?他以为他是男版林黛玉?
她往他那边的方向坐了坐,伸手直接攮了他一拳,
“喂,我说,你正常点行不行,你再这样你现在就给我停车,我坐我自己的车回去得了,我坐个你的车我还要腾出手来安抚你那脆弱的小心灵,我累不累啊?
我他娘的今天都笑了一天了,脸都笑僵了。”
梁文衍这才哼了一声说,“你不想去就干脆不去好了,他们还能强迫你不成?
荣沣那厮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由着你贴上去看他父母的脸色,我看他迟早也得把你让给别人……没本事就早点放手呗,还省的拖累你这么久。”
俞文华听着不乐意了。
“什么叫拖累我这么久?你以为我是想跟他结婚又结不成吗?
我那只是不想进门跟他爸妈近距离长时间相处而已,不然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要给我那个什么证了。我都劝过他多少回不结婚也可以过一辈子了,你以为呢。”
“嗬,”梁文衍有点酸溜溜的,
“你说的倒是好听,给他就怎么开脱都行,给我就是一次都不行是吧?
我只要犯一个错你就给我从此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永远也不让我放下来是吧?”
俞文华又开始无语地翻他白眼了。
他们俩之间,是他犯过一次错的事为主导因素吗?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