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荣沣来了电话,他那边已经落地了,才刚住进了分公司负责人安排的酒店。
荣沣问她:“没出去过吧?午饭吃了吗?”
俞文华说:“没呢,不过你能别盯我盯这么紧吗,你好好忙你的工作去啊。”
荣沣在电话那头哼笑,“我不盯着你谁盯着你?除了我谁还能管得住你啊?你会听别人的话吗?”
说的好有道理。
俞文华只能说:“行了,我不出去,你忙你自己的去,别管我了。我也要下去吃饭,都十二点了。”
下楼的时候,俞文华发现山庄今天又有客来,不过也是个老熟人。
那人正盯着客厅落地窗前一盆巨大的马醉木观察,手里还捏了把园艺剪刀,看到不合眼的地方就“咔嚓”一声手起刀落下剪,那盆可怜的巨大马醉木被他剪的已经整整小了一圈。
小章跟在他身边,端着个垃圾桶等着,他却故意将那些剪下来的碎枝都扔在了地上,专门让她俯身去捡。
小章的面皮冷的要结霜,唇紧抿着。
不过她是个聪明姑娘,俞文华还有来往的人,即便她本人也不怎么喜欢,但只要她还在来往,她就从来不对人家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俞文华从小章手里接过一枝剪下来的残枝,抽到那人身上说:“你是闲的蛋疼才跑我家里来剪我的绿植?你家没有的话我让人给你送一卡车你慢慢剪?”
那人回过头,眉宇昂然,一双瑞凤眼却凌厉丰俏,鼻管直挺挺的,唇绯薄,眼神里是不属于他这个长相他这个身份的深沉。
俞文华上下一扫,见他上身烟灰色的羊毛开衫外套下还是衬衫和领带,长腿裹在剪裁合体的西装裤里,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又多了两分正经。
她忍不住又说:“长的风骚就风骚,好好发挥你的特长就行了,这样你们梁氏哪天破产了你还能出去当个鸭子赚点什么钱,你说你故意往正统打扮干什么呢?”
梁文衍黑着脸把剪刀合上扔到了旁边小章端着的垃圾桶里。
小章的脸更黑,她拣完地上的枝叶连垃圾桶都端走了。
一个阿姨拿着托盘过来递毛巾,梁文衍随手拿过来,擦完又扔回托盘上才跟俞文华说:
“知道你生病,我放下工作大老远的跑回来专门看你,就是为了听你骂我一句鸭子,我是真贱啊。”
俞文华说:“我那是夸你呢,当鸭子也要有本钱才行,你梁氏金尊玉贵的太子爷,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涵养有涵养,即使哪天沦落风尘了不也会惹得一众富婆怜惜你、心肝宝贝的疼爱你?再创辉煌都指日可待。”
梁文衍嘴角抽搐,额上青筋直挑,半天他才回了一句嘴:“你滚犊子吧你,回回见了我都没个什么好脸,一回不骂我都嫌白来。”
俞文华把自己擦手的毛巾扔到他怀里,“你不爱听拉倒,谁叫你来看的。”
梁文衍捏着毛巾,笑的有些咬牙切齿:“我犯贱行不行?我就是爱看,我爱看你爱的不得了,一天不见你我就浑身难受,几天不见你我就跟丢了魂儿一样行尸走肉。”
俞文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