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华说:“小章啊小章,你真是时时刻刻都能给我惊喜。”
小章说:“是这种风气必须杜绝,一次就得治彻底了,否则以后这里面没结婚的女员工们都有样学样,岂不是天天给您添堵?我见不得您受一点气!”
俞文华淡淡的笑了,“这种程度的,还不值得我动气,”
“倒是你,”她叹息,
“你就这么一直把我资助你上学的事沉甸甸的揣在心里,我说什么你都千恩万谢的受着,你也真的不嫌累啊?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几年你在我身边给我处理了多少事,替我省了多少心?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我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是金钱,我对你的那点恩情,你早就还完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放下吧,啊?”
她的目光看向远方,忽然有一瞬间的空洞,“……而且,我资助你,也是因为这十几年来,为了做生意我好人坏人都做过。我花钱买个心安而已。”
小章的柔软和温顺从来只对俞文华一个人,她低着头,眼里已经渐渐湿润,她说:
“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您一直都是个好人……您每年给山区捐那么多钱,在偏远地区修过那么多条路,盖过那么多学校,给多少穷的上不起学的孩子们钱让他们有学上。
这些事都是实实在在做过的,半点也参不了假。
是,有很多商人会选择资助贫困地区的孩子们上学,去花钱买个美名。
可是据我所知,他们只会资助那些成绩优异的孩子,像我这样在学习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的,他们根本不会管。
当然我也知道资助谁不资助谁,都是他们的自由,可是,像我这样成绩不好的,我也希望摆脱出身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啊。
是,我的确没有天赋,我天生愚笨,我不是学习那块料,可是,我也希望我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啊……”
俞文华拿起纸递给她擦眼泪,她有些无奈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都知道的,我明白你。”
小章攥着纸巾,哽咽着说,“这么多慈善家,我只认识您一个会去资助那些平庸的穷苦孩子的,您给了他们同等的希望。”
俞文华越发无奈。
其实她只是,一视同仁而已。
她尊重每一个人的梦想和未来。哪怕他们平庸,渺小,卑微不堪。
俞文华说,“别哭啦,再哭我又要开始头疼了。”
她自己泪腺不发达,自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眼泪,所以也见不了别人哭,谁一哭她就控制不住头疼。
小章立刻捂着嘴擦了眼泪。
俞文华简直哭笑不得。
她叫许嫂上楼去给她拿外套,又跟小章说:“快换衣服,咱们出去一下。”
小章立刻站起来说:“您要去哪儿啊?什么事,不重要的话我去给您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