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成国公府为江屹帆相看,她劝住了不想应下这门亲事的爹娘。
她就是要看看,周慧宜这个妾室是怎么在她这个正室跟前伏低做小的。
更想看看,周慧宜这个曾经的小才女是怎么放下自己的骄傲,低声下气给她敬茶的!
周慧宜把信送给罗家之后就一直在等回音,可是一直等到江屹帆的大婚,都没等到一点消息。
她戴着面纱坐在某个酒楼的窗前,看着江屹帆满面喜气,穿着大红的吉服,胸前系着红绸花,坐在高头大马上迎娶他的正妻。
嫉妒的火焰烧得她双眼通红,原本坐在花轿里的新娘子是她,嫁给江屹帆做正室的是她,与江屹帆拜堂成亲,与他白头到老,生儿育女的也是她。
可是如今,一切都被罗家的次女毁了!
周慧宜的心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双手死死地握着窗柩,捏得指尖泛白,她才将汹涌的妒火尽数忍下。
直到她的喉咙泛起腥甜,周慧宜才松开死握着窗柩的双手,目送迎亲的队伍越走越远,看着罗锦云的嫁妆一抬接着一抬,她的唇边慢慢溢出鲜血。
她的女使见她唇角流血,顿时被吓得半死,胡乱给她擦了两下,就要去请大夫,被她伸手拦住。
周慧宜将气急攻心呕出来的鲜血吐在帕子上,将帕子交给彩儿,又喝了一杯水漱口,才将满嘴的血腥之气洗去。
“我们回府!”
彩儿楞在原定,见周慧宜不耐烦地转身,她才猛地回神。
周慧宜收回自己厌恶的目光,这个彩儿是出事之后新拨给她的,原先的蝶儿已经被杖毙。
彩儿就是不如蝶儿机灵,做什么都要人教,简直蠢笨如猪!
周慧宜心神不属地出了酒楼,刚准备上马车,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冲过来,一把夺过彩儿手中的油纸包,拿出里面的东西大吃起来。
还没等周慧宜后退,那名女子就像定住了一般,拉着她的手叫道:“姑娘,姑娘救我,我不想再回那个地方!”
周慧宜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正想走,就听见后方传来一阵吵闹声,是一群拿着棍棒的大汉追了上来。
那女子惊慌失措之下,翻身爬上了周慧宜的马车。
周慧宜捂着口鼻,踩着脚踏跟了上去,刚坐下就问道:“你是何人,从什么地方逃出来?”
女子似乎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怪味,尽量缩起了身子,细若蚊吟地说道:“奴婢是青枝......”
周慧宜回想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青枝是谁。
她记得从前她身边是有过一个叫青枝的女使,只是她不喜青枝貌美,找了个由头将青枝卖了出去。
没想到兜兜转转,青枝还是找到了她。
“你怎么......怎么会搞得如此狼狈?”发丝凌乱,衣不蔽体,看上去像是被狠狠蹂躏过。
青枝默默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