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甜咬掉手里最后一口冰棍，袋子团成团随手一扔，精准扔进七八米开外的垃圾桶。
前面等活儿的老司机正好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脑袋探出车窗，比着大拇指赞道：
“小美女，牛掰啊！”
张甜笑着挥挥手，然后上了车。
车里的空调开的足，“蒸桑拿”的张甜瞬间舒爽不少。她四下打量宽敞的高级越野，忍不住吐槽：
“自己开着这么好的新车，闺女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剩下哪儿都响，您也真好意思。”
“当然好意思。你爸我小时候被你爷可劲儿折腾，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又被你那短命妈折腾，你妈走后我又开始被你折腾…前半辈子过的已经够苦了，到了这岁数也该享受享受。”
张耶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踩下去，流畅车身滑进车道。
“我折腾您？说反了吧？您想卖惨也得分对象好不！”
张甜白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我才多大呀就开始带着我专门往深山老林钻！我每回被那些鬼玩意儿折腾到半死，您倒好，就躲在暗处瞧笑话！后来还嫌那些鬼不够凶，专门抓回厉鬼关我房里！”
“别的小孩儿爹疼娘爱，我这倒好，妈早早就没了，当爸的根本不着调！三天两头不着家，有时候两三个月见不着人影儿，好几次就连过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点的鞭炮！”
说起心酸往事还是有怨气。她长叹口气，最后总结性发言：
“回头想想，我能长这么大简直就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被亲闺女当面揭短，关键这些短还都是真的，张耶有些坐立难安。他一个劲儿的尬笑着，小心翼翼瞄着副驾驶的小煞星：
“这孩子，爸当年那么对你不也都是为你好吗…没有爸的磨练你怎么能变得这么厉害、现在在驱鬼界提起咱们张家父女谁不得高看一眼！还有，爸当时把那么小的你独自留在家也是很担心的，但也没办法呀，那时候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爸得挣钱还窟窿养家呀！再说爸不是让红姨在家陪你…”
“别提那个老色胚！几百岁的老鬼整天一门子心思就扑在帅哥身上，她哪儿顾得上照顾我！您那是专门给我请了位祖宗回去、还是位脸皮超级厚油盐不进的鬼祖宗！”
张甜打开手机，习惯性的看了看有没有陌生来电。发现还是啥都没有心里又一次涌起莫名失落，于是气哼哼的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如果不是知道我妈走后您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些玛丽苏小说上，我真怀疑您和老鬼是不是有一腿。”
“哎哎哎、孩子怎么说话呢？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我对你妈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我俩早就约着等下辈子继续做夫妻。”
京市人流量全国顶尖，大中午的已经开始习惯性堵车。张耶脚下轻踩，跟着车流缓缓挪动：
“你妈是我亲自送去的地府。按她的福泽当时就可以投个富贵人家，可保一辈子衣食无忧。但她一心不愿投胎只想等我，我可是花了好大情面才托黑白无常在地府为她谋了件工作不累工资翻倍的好差事！上五休二，五险一金，法定节假日按时放假，还给提供住房，这么好的事儿我都想去了。”
“那您放心的去吧，回头儿我给您和我妈烧双倍纸钱，保准儿不会让您俩在底下当穷光蛋。”
“你这孩子…”
张耶一直拿着个厉害闺女没辙。
“对了，等到家有点事儿跟你说。”
“怎么，又跟我讨论哪个总裁霸道？”
“不是，有生意上门儿，咱爷儿俩又要有钱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