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事且由他们自己去吧,夫君,你我回府收拾一番,恭迎陛下才是。”
顾远阔偏头,拥过自家夫人,笑道:“好,为夫都听夫人的。”
那头。
江云澜和顾子衿带着一行人策马在官道上。
方出城半个小时,官道边的大片草坪上停着一行人马。
草坪上唯一的亭子里,正坐着一人,听到马蹄声,他远远看来,深邃的眸子锁定其中一人,眸色柔和下来。
顾子衿一心只想赶往洱州,压根没有仔细去看那边草坪和亭子里休息的是什么人。
是江云澜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偏头看向江云澜。
却见她指着不远处亭子里已经站起来走出亭子的人。
顾子衿看到那负手而立的英挺身姿,那是……
萧华临!
顾子衿惊了一下,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她勒住马缰停了下来,看向同她一起停下来的江云澜,咬牙正要骂她不讲义气,跟着萧华临一起骗她。
却见江云澜先发制人,假装惊讶道:“哦莫,哦莫,竟然是陛下耶,他怎么会在这里!?好巧哦,你刚要去找他,他就出现了。”
“你们果然是心有灵犀。”
江云澜说着,又掏出方才拿给顾子衿的信,扬了扬第二页,说:“哎,这一页你没看,这一页说陛下失踪都是他的计划,还说我们收到信的时候,陛下已经在往南境来的路上。”
江云澜装得很假,偏偏说得很真诚,让顾子衿有些苦笑不得。
“你丫的就是故意的。”顾子衿咬牙道。
“咦,我家君北扬怎么不见人影?”江云澜装作没听到的,开始四处找君北扬的身影,从远远的林子上空,看到了盘旋着的烈焰。
她歪头疑惑,然后咧开笑脸,对顾子衿道,“我去找我家君北扬了,一会儿见。”
说完,江云澜策马就跑了,留下顾子衿一脸无语。
她哪儿看不出江云澜那心虚的转移话题模样。
看着不远处的萧华临,顾子衿轻吐一口气,庆幸着,也气恼着策马而去。
到了跟前,原本还有些因为被骗而气恼的顾子衿看到萧华临那惨白的脸色,还有那腰腹间的衣服布料渗出的血迹,顿时只剩下担忧。
“你的伤……”
她伸手抓住他伸过来扶他下马的手,落定后,皱着眉头看他的腰腹处。
“咳咳……孤无大碍。”萧华临唇色泛白,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顾子衿四周看了看,确定他是骑马而来的,并未坐马车,也就明白了他伤口为什么这样,抿了抿唇,偏头问影六:“随行的医士呢?”
影六恭敬回道:“回娘娘,并无医士,陛下的伤乃是霆王看顾,用了军中的伤药,已然大好。”
顾子衿指着那渗出血色的布料处,嗓音沉沉:“这叫大好?”
影六依旧恭敬,只是额头隐隐冒汗,因为顾子衿的盘问,也因为萧华临的目光。
影六被这一对夫妻气势压迫,只能低头道:“属下这便去取药箱。”
说完他就溜了。
亭子里只剩下顾子衿和萧华临,顾子衿抿唇不语,萧华临则是低低咳嗽着要倒茶,顾子衿看着,默默给他倒上茶。
等影六把药箱送到,放下就离开,只留下一句:“劳烦娘娘替陛下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