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将蓝图消化吸收了。
他拍了拍人偶的脑袋，对灵夜道：
“已经修好了。”
“嗯，让我先试试。”
“店长，你要逝世，能不能等我走了再逝世？这玩意一炸炸方圆一公里啊。”
在苏弦的劝说下，灵夜暂时放弃了逝世，不，试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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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弦收拾好工具箱准备离开。
灵夜却堵在门口，眼睛里的齿轮对着他，慢慢的把手伸出来。
“针线活，二十黑魂。”
“【戏法手套】，就当是我破坏你的脸皮的赔偿。”
黑魂压在手套上，一并递给苏弦。
他没有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不过，似乎没完。
她又拿出一个更加鼓鼓囊囊的袋子。
故意颠了颠，袋子里哗啦啦作响。
“这是三百黑魂。”
她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苏弦愣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
“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出手指，指着他的右脸。
“你刚才说，你的身体就是你的商品，你的左脸卖了三百黑魂，那，我出跟你的左脸同样的价钱，买你的右脸，你卖，还是不卖呢？”
消弭的恶意，悄然的在玩具店内重新发酵。
两人之间陷入了恐怖的沉默。
十数秒之后，苏弦的嘴角微微的抬了抬。
“灵夜店长，我已经失去了左边这张脸，你还想要夺走我右边这张脸？”
“呵呵呵，怎么了？害怕了吗？刚才，在院子，你不是这样说的吧？”
灵夜的身体发出齿轮咬合的声音。
她的脸再次打开了，齿轮在血肉嘎吱嘎吱的转动着。
电缆犹如触手一样从她的裂口里伸出来，有些几乎戳到苏弦的眼睛，有些从他的左脸处，寻找着皮肤的接缝，仿佛想就这样把他的脸皮撕下来似的。
苏弦定定看着她，从她的脸，看到她的手，从她的手，看到她手上的钱袋。
“灵夜店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可是我最后的脸皮了，如果你想买……得加钱。”
咔嚓。
灵夜的头歪了一下，仿佛连脖子都歪断了，电缆刺破她颈部的皮肤，伸出来。
“好啊，500黑魂，买你的右脸，不能再多了，我的店，最近生意很惨淡呢。”
苏弦默默地把工具箱摘下来，放在脚边。
然后，抓过她的电缆，把胶皮剥开一些，露出更多锋利的部分。
“好，一言为定，正好，我想攒个好点【记忆水晶体】。”
说罢，苏弦将电缆对准自己的皮肤。
噗呲。
直接刺了进去。
血哗的一下，顺着电缆就流出来。
滴答滴答，很快就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泊。
而苏弦眼睛都不眨一下，眼角微微泛着泪花，嘴唇死死的咬在一处。
将电缆狠狠的戳进自己的脸。
正要顺着脸庞往上划，不想——
呲溜！
沾满机油的电缆一下子就从他的手里被抽走了。
还在滴血的苏弦，面无表情的看着灵夜。
他捂住伤口，让血流的慢一点。
“灵夜店长，你这样，会损坏‘商品’的，还是说，你反悔了？舍不得花这笔钱了？”
灵夜的嘴巴微微的张开着。
眼睛里带着欣喜。
还有些许痴迷。
仿佛在看着什么艺术品。
“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真是太美了啊！”
她浑身颤抖，齿轮转动的更加疯狂。
甚至滋滋冒烟，将她的血肉烫出焦糊的味道。
她走上前去，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病态的低语道：
“你的疯狂被你压抑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呢！”
“我真的真的越来越想要你的脸皮了~”
“别这么说，灵夜店长，我是个正常的人类，至少，我没有疯狂到把齿轮塞进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他着重语气强调道：“我只是：真的真的很想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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