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把熙凤拉到木榻上坐下劝道:“这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小孩子家家的年纪轻都跟馋嘴猫儿似的。世人打小儿都是这么过来的。凤丫头你今儿跟我睡,不回去了咱们臊着他,等明儿我让他来给你赔不是。”
贾母转头向邢夫人说道:“明儿想着叫琏儿来给我们凤丫头赔不是来。”
邢夫人连连答应。迎春等姐妹也过来劝慰熙凤,熙凤哭声方止住一些。
贾母命妙蕊去给熙凤打水伺候熙凤洗脸,熙凤拿着手帕擦干眼泪,起身去收拾自己,迎春等也跟着要帮忙。
熙凤浅笑着说:“我这可是让各位姊妹看笑话了。”
迎春心疼起熙凤柔声说道:“琏二嫂子说的什么话,琏二哥刚才那副模样真是吓人。琏二哥拿着剑就追着琏二嫂子,我们怎么嚷他拦他皆不管用。”
妙蕊伺候熙凤净了面,平儿也带着熙凤的衣裙来了,两人又替熙凤换好衣裙。
当熙凤回到贾母身侧坐的时候,小腹便有些隐隐作痛。熙凤觉得刚刚急跑和情绪波动可能还是影响到腹中胎儿了。
熙凤伸手握住平儿的手,小腹下坠般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冷汗挂满额头,禁不住呼道:“哎呀!平儿!我肚子好疼!”
贾母看到熙凤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急切的问道:“凤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肚子疼!”
平儿哭着说:“二奶奶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怕是因为刚刚又气又急的动了胎气。”
贾母急命着让人去请太医,“凤丫头有了身孕为何不报!快!快把太医给我请来!快去!快去!”
邢夫人脸立马沉了下来,熙凤没有儿子都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要是在生下儿子得嚣张跋扈到何地步。老天保佑,最好让她今儿这胎保不住。
王夫人和迎春三姊妹上前安抚熙凤,迎春还掏出手帕把熙凤额上的冷汗擦干净。
熙凤整个人都倚靠在平儿身上,长长吐着气希望可以缓解疼痛。熙凤暗念,她今儿为了腹中的孩子生生躲避着一口酒没沾,孩子希望你也能坚强一些,同她一齐渡过难关。
贾母蹙紧眉头道:“这可怎么好!今儿我竟然还让你们灌了熙凤这么多酒。凤丫头也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不提,还喝下了那么些的酒。你和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不都是我的罪过嘛!”
熙凤本要开口安慰贾母,但是疼痛让她已经顾不得这么许多。
贾母见熙凤痛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又急又心疼,“太医怎么还未到。快给我催去!去告诉琏儿那个下流胚子,凤丫头要是有个什么我就跟他和那个娼妇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