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然而只有被磨过的人才根本不稀罕这四个字!
吃一堑长一智,曹炼再也不敢耽搁了,得知江氏帮他说服了父亲,曹炼立即催继母快安排媒人去提亲,并且直接将他选好的吉日一起交给了江氏。
这日是五月中旬,曹炼的红纸上用黑字写着“六月十八”。
江氏再偏袒这个继长子,都头疼了:“这,是不是太急了?世子大婚,咱们得办得比二爷成亲的时候还要隆重,一个月不够准备的吧?就算咱们准备好了,如此仓促,季姑娘会不会多想?”
之前侯爷派侍卫去试探季姑娘的底细,季姑娘可能都不高兴了。
江氏是真的忧虑。
曹炼却不甚在意地道:“那些都是虚礼,她都二十四了,可能还嫌我日子订的晚。”
江氏:……
曹炼见继母似乎实在为难,他才低声道:“母亲,皇上病入膏肓,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若赶上国丧,我们的婚事又要耽搁一年。”
这下江氏明白了,并且马上站到了曹炼这一边。
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四,年纪都太大了,耽误不得!
时间紧促,江氏一边请媒人去季家提亲,一边紧锣密鼓的筹备聘礼,幸亏因为曹炼年纪大,江氏一直都在张罗他的聘礼以备不时之需,赶一赶还是能备得很体面的。其他宴请所需,三月里曹炯才成的亲,江氏与全府下人都熟能生巧了,事情做得忙碌又井井有条。
这个时候,阿渔也在忙着收拾各种行李。
徐潜告诉她,建元帝与徐潜打过招呼了,八月份会调徐潜去凤阳任职,也就是说,再过两个半月,他们一家三口就要离开京城了。
光是阿渔与徐潜的行囊倒是简单,关键还有阮阮。阮阮未满三岁,第一次出远门,阿渔非常担心女儿路上会水土不服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但让她将女儿一个人丢在京城交给老太君抚养,阿渔也舍不得。
行囊都好说,阿渔要挑个愿意随他们一家去凤阳的家养郎中。
五月底,阿渔终于聘了个在医馆小有名气的郎中。
最担心的事情解决了,趁月底徐潜休沐,夫妻俩带着女儿去了侯府。
阿渔担心母亲听到她要离京的消息会哭,没想到她刚到侯府,母亲先对她说了一件大喜事:“哎呀,阿渔是听到消息才过来的吧?瞧我忙的,都忘了派人给你送个信儿,你大哥要成亲了,下个月十八!”
阿渔:……
她才多久没回娘家,大哥居然要成亲了?
阿渔难以置信地看向徐潜。
徐潜竟然也不知情。
倒不怪徐潜对他的大舅子不上心,主要是季家门楣太低了,这桩亲事又办得急,女方家里没有四处炫耀,曹家这边江氏忙得团团转没空出门做客,男人们又不碎嘴皮,所以曹炼的婚讯还没来得及传开。
“谁家姑娘?何时定的亲?怎么这么快就要成亲?”
阿渔有太多问题想问了,将女儿交给徐潜看着,她挽着母亲的胳膊母女俩单独聊去了。
江氏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女儿。
阿渔听得一惊一惊的。
季鸣凤,大哥居然与季鸣凤在一起了!
就算刚从母亲口中听到季鸣凤的名字时阿渔下意识地觉得两人似乎不太般配,但当她听完大哥与季鸣凤的故事,阿渔再回忆前世,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前世季鸣凤死后,大哥一直没有成亲,外人都道大哥偷袁家的望门寡妇逼死人家坏了名声,不好娶妻,阿渔也差点信了,现在看来,真相更可能是季鸣凤逃走后,大哥才发现他对季鸣凤已经动了情,又因为季鸣凤的死而自责,迟迟走不出来,才不肯娶妻。
果真如此,那这辈子大哥与季姑娘也算修成了正果。
季鸣凤那么好,能与大哥并肩而战,阿渔很替大哥高兴。
回府后,徐潜问她这门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渔母女说悄悄话时,招待徐潜的是他的岳父曹廷安。
曹廷安心里对季鸣凤并不是很满意,又怎么可能跟女婿说?
所以徐潜连曹炼要娶谁都还不知道。
阿渔当然不能将大哥的秘密告诉他,只说了季鸣凤现在的明面身份。
徐潜闻言,只是点点头。
曹炼娶什么样的妻子,他并不关心,看阿渔这么高兴,说明那位季姑娘品行应该不错。
半个月匆匆过去,六月十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