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终于戴够了凤冠,还想穿嫁衣,从箱笼里抓出嫁衣要爹爹帮她穿。
徐潜肃容道:“这是娘亲的。”
阮阮坚持:“我要!”
徐潜不同意:“不行,你娘可以穿,你不行。”
爹爹不听她的,阮阮扭头看向娘亲。
阿渔早在小丫头转过来之前便迅速趴到床上,假装睡觉。
娘亲不帮她,阮阮只好同意了爹爹的话,抱着嫁衣要去送给娘亲。
嫁衣繁琐,阮阮只抓了一点,徐潜不得已提着后面的大半截。
“娘穿!”阮阮推娘亲的胳膊。
阿渔不想动。
阮阮有点急了:“娘!”
阿渔叹气,女儿真是越大越难伺候啊!
作为一个舍不得叫女儿失望的娘亲,阿渔无奈地坐了起来,叫徐潜抱女儿去外面等,她在里面换衣裳。幸好现在天气暖和,若是冬天,阿渔才不会折腾自己!
里三层外三层终于换好了,阿渔没有力气再专门梳个精致的发髻了,懒懒地坐在床上,唤父女俩进来。
“哇!”看到新娘子打扮的娘亲,阮阮发出了你看到凤冠还要响亮的赞叹。
徐潜也幽幽地看着阿渔。
阿渔忽的脸红了,想换掉衣裳,阮阮不准,趴在娘亲怀里不停地摸来摸去。
最后,在阿渔同意阮阮带走凤冠后,阮阮才肯乖乖地让乳母抱她离开了。
“长大了肯定更臭美。”回想女儿费劲抱着凤冠的小财奴模样,阿渔笑着对徐潜道。
徐潜点点头,坐到了她身边。
阿渔还穿着她的嫁衣,他这一坐,便让阿渔想到了两人的洞房花烛。
心跳加快,阿渔偏头,一边去解衣带一边道:“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沐浴吧。”
嫁衣里面还有几层,所以当着徐潜的面脱外衣也没有关系。
徐潜却攥住了阿渔的手。
他的手心比平时热。
阿渔推他,面若桃花:“你做什么?”
徐潜看着娇滴滴的小妻子,哑声道:“我替你脱。”
就像新婚那日。
或是触景生情,徐潜也想再当一回新郎。
嫁衣一件一件地委地,徐潜一边亲阿渔的红唇,一边扶着她的肩膀将人压了下去。
同一时刻。
建元帝也在享受他的美人。
不过建元帝比徐潜会享受,莹美人也比阿渔会玩多了,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红纱,莹美人舌尖卷起一颗红豆大小的果糖,媚眼如丝地伏到了建元帝身上。
建元帝笑着接过美人口中的糖,囫囵咽下,然后便抱着莹美人滚到了龙榻之上。
翻云覆雨过后,建元帝拥着莹美人睡着了。
到了子时,建元帝没了呼吸。
莹美人确认过后,悄悄地穿衣爬下龙榻,她拿出藏于衣袖的一卷诏书,扫眼外殿,莹美人偷偷抬起建元帝放在御案上的玉玺,用力在诏书上盖了一个大红戳。
任务完成,莹美人卷好诏书走到建元帝寝殿里的多宝阁前。
最顶层有一隔放了两本兵法,莹美人踩着凳子,将诏书藏进其中一本兵书中,再若无其事地将凳子放回原处。
一切都忙好了,莹美人再偷偷地躺到建元帝身边。
翌日黎明,帝王寝殿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皇上!”
皇上驾崩了!
曹皇后、陈贵妃几乎同时得到消息,但陈贵妃住的远一些,等陈贵妃匆匆赶来,曹皇后已经跪在建元帝床边失声落泪了,而莹美人则衣衫不整地被建元帝身边的两个得力太监押着跪在地上,看到陈贵妃,莹美人哭着道:“娘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陈贵妃真想去抽莹美人的嘴!
她要的是莹美人受宠,要的是莹美人蛊惑建元帝立她的儿子简王为太子,现在建元帝死了,她的大事怎么办?建元帝之前那么宠爱曹皇后,是不是提前立了传位给四皇子的遗诏?就算没有遗诏,曹皇后背后有平阳侯府、镇国公府撑腰,真斗起来,他们陈家绝不是曹家的对手!
就在陈贵妃几乎无法掩饰自己的恨意时,莹美人忽然朝多宝阁使了个眼色。
陈贵妃大惊。
莹美人难以察觉地点点头。
陈贵妃趁人不注意,再偷偷一打量多宝阁,忽见有本兵书中间似乎夹了……诏书?
电光石火之间,陈贵妃明白了莹美人的意思!
莹美人肯定知道诏书上写了什么,莹美人既然提醒她,说明诏书是有利于她的!
想到这里,陈贵妃突然发疯般朝莹美人扑了过去:“你个狐狸精!早知你会害死皇上,我当日就不该用你!”
莹美人一边躲一边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两个女人殴打在一起,和公公命小太监快去拉开二人,拉拉扯扯的,莹美人突然被陈贵妃推到了多宝阁上。莹美人撞得太狠,哗啦一声,多宝阁重重地倒了下来,上面的古玩瓷器、精致盆栽、书籍字画倒了一地。
其中一卷明黄色诏书最为刺眼。
陈贵妃眼睛一亮,曹皇后、和公公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诏书之上。
魔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