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长。”顾北厉不甘不愿地退到一百米外。
周国庆收敛了杀气,嘀咕着:“这死小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对上七羽意味深长的眼神,周国庆开门见山:“臭丫头,你是不是有门路,能弄到棉花?”
“所以呢?”
见七羽没反驳,周国庆神情严肃而郑重:“若是可以...能不能往北三省运一批?”
“北三省?”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七羽猜到周国庆会开口,却没想到他不是为了自己的部队。
“嗯!”周国庆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北三省的冬天,气温平均在零下二十七八度;
远洋所在的三十六师,最冷时则达到零下四十多度。
三十六师的同志们,每人身上都有冻疮......”
“我知道了。”七羽抿唇,大意了。
黄市黎县虽然已是华国的北方,但到底不是大北方。
因此,黎县的冬天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她便忽略了。
前世做任务时,七羽去过漠河。那里的冬天,温度便在零下四十多度。
在漠河,冬天进山,若不穿那种外面几斤纯棉花、里面缝羊皮、不靠外力就能立住的大棉袄、棉裤,和七八斤重的纯棉羊皮毡靴,绝对会冻成冰雕。
相比漠河的寒冷,黎县的冬天真是扁担靠在电杆上。
“谢谢。”
周国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远洋是北厉的大伯。
你将棉花交给他,剩下的他会安排好的。”
“好。”
七羽怀着略微复杂的心情,走向顾北厉。
“七七!”
七羽停下,直视着顾北厉忐忑的眼:“你知道我今天干吗了?”
“嗯!”
顾北厉见七羽没再开口,忙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去做什么。
是你回来后,看到给于家的棉花,才有所猜测。”
“如果,周老不开口,你会怎么办?”
“你不说,我便不会问。”顾北厉上前小半步:“我说过,我不用你给我交代,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棉花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我一旦开口,便是在为难你,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顾北厉!”
“七七,我知道:有国才有家。
我对国家、军队的忠诚,不会改变;但这些,都不是我‘胁迫’你的理由。”
听到这句话,七羽笑了。
月光下,那抹璀璨的笑,是那样迷人,那样令人忘不了。
“顾北厉,以后我们一起忠于国家,忠于军队。”
“好。”
第二天,顾北厉找了借口,带着七羽出了秀水屯。
到了东风镇,顾北厉去联系人;七羽则一个人来到最南边的一片空地。
昨天,她便是在这里,用一个陌生的新身份,同桌子进行了第一次交易。
“风零,我再去做点冻疮膏,昨晚弄得有点少,你注意点周围。”
“依他对小主的上心程度,他既然答应晚上带人来,一定不会提前的。”风零贼兮兮地调侃着。
“吃你的吧!”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