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予听到傅明深这么说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抬眼看着他,他竟然和自己选择一样的行为睹物思人。
“不聊这些,你最近睡眠怎么回事?”傅明深不想让顾思予有负担,他相信有一天顾思予会愿意和他说清楚。
“没什么。”顾思予不想让他担心。
“你都在马路上晕过去了,是工作太忙,还是单纯睡不着觉?”傅明深想起之前因为安眠药过量入院的事,眉头不由地紧锁。
顾思予用没拿披萨的那只手情不自禁地上前抚摸,试图将它舒展。
傅明深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握着,这么热的天,她手却没有多少温度。
“工作忙是一方面,可能压力太大了。”顾思予垂眸说道。
“我知道你想尽快将担子从你父亲身上接过来,可也不能不顾身体。”傅明深知道顾思予没有和自己说实话,或者说只说了一部分实话。
“嗯,以后注意。”顾思予将手抽回来开始吃东西,傅明深也没再说,陪着她一起吃完去洗漱。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傅明深本想在沙发上凑合一晚,顾思予忍了又忍,还是让人上来和自己挤挤。
对于顾思予的邀请,傅明深久违感到心动。他们两个好久没有亲密接触过了,每天他都在工作之外思考他们究竟还能走多久。
现在看来情况还是很乐观的。
医院的 单人床说不出多宽,但两人靠在一起还是能睡下,左右两旁的栏杆升起来堵住以防晚上睡迷糊了摔下去,一切弄好好,傅明深看了一眼躺着的顾思予,顾思予识趣地起身先让傅明深躺下,自己睡进他的怀里,枕着他强壮的胳膊。
傅明深爱用的木质香似乎将他腌入味了,身上的睡衣也有淡淡的香气,顾思予往他怀里蹭了蹭,抓着他衣角闭上眼睛。
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一切都静悄悄的。
过了几分钟,顾思予闭着眼睛出声:“你还愿意等我多久?”
傅明深睁开眼睛,看着顾思予的侧脸,伸手将她的头发往后拨弄了几下,最后才沉声道:“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顾思予蹭地睁开眼睛抬头看着他,眼里有幽怨:“我不需要你就不等了?”
傅明深愣了一下,而后哭笑不得:“那你要怎样?等了六年还不够,让我等你一辈子吗?”
顾思予心里抽了一下,慌乱地低下头将脑袋埋在男人怀里。
傅明深叹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六年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不信你没有怨过我。”顾思予小声说。
对此傅明深也不掩饰:“当然怨过,我怨你为什么一声不吭把我丢下,我怨你六年一次都不和我联系。可我知道你经历那些事情后,这些怨消失在当下,不然我对不起你一番苦心。”
“后来我说我有爱人了,你第一次说那么重的话。”顾思予又道。
“让你滚吗?”傅明深嘴角勾了勾,“可你真听话走了,我将办公室都拆了大半。”
“什么?”顾思予猛然睁开眼睛看他。
傅明深低头和她对上视线:“我说我把办公室能拆的东西都拆了,能砸的东西也都砸了,秘书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为什么办公室如同台风过境般糟糕,可他把我当老板,没胆子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