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了董文去的话，骆玉珠一下没把稳笔，写毁了一张符箓，但她没管这么多，抬眼看向董文去。
“你是说，段荻花不疯了？”
“正是。”
骆玉珠给段荻花检查过，她的疯症无法挽回，怎么可能突然不疯了。
她当机立断，放下笔就出了殿：“随我过去看看。”
“是。”
等他们二人到了阁楼的时候，段荻花正在二楼，像是拿了剑在四处挥舞。
忽然，她的剑重重落在地上，还有一声闷响，伴随着段荻花的干呕声。
“师姐，师姐救我……”
骆玉珠大步迈上楼梯，此时的段荻花已经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似乎嘴里有什么东西。
她看到骆玉珠的身影，一边爬一边哭：“师姐救我……”
“我好想吐……”
“师姐，我好痛。”
段荻花痛苦的神色在看到董文去的那一刹那变成了害怕，她连忙后退，嘴里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
“为什么有这么多老鼠……”
“下去，下去！”
段荻花扒拉自己胳膊的时候，又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大声尖叫：“啊！”
“我是人，不是老鼠！”
“师姐救我！”
“这便是你说的不疯了？”
骆玉珠看向一旁面色惨白的董文去，声音微沉。
董文去连忙跪下：“师尊息怒，方才琴师妹在时，小师妹确实不疯，还能清楚地说出她自己是谁。”
“那你问问，她现在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董文去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段荻花，扬声喊道：“小师妹，小师妹！”
连喊好几声，段荻花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他。
“师兄？”
“你可知你是谁？”
段荻花笑了一下：“师兄糊涂了，我是何榆阳啊。”
“怎么了师兄？我们不是还要出去找津城邪魔吗？”
骆玉珠拧着眉，吩咐道：“去把微生叫过来，别让她进来。“
“是。”
而这时候的琴微生已经去了山下，给乾霄峰上的弟弟妹妹买饭。
她来的还算早，但前面已经排了两桌人了。
琴微生随意一看，便认出了有几个脸熟的。
看来大家都知道今日是何师傅做饭了。
“一份糖醋里脊，一份鱼香肉丝，再炒一份生菜，三碗米饭，多少文？”
琴微生给了钱后便坐在一处角落里，手上还随意抛着一文钱。
她在想段荻花的事。
她今日看时，段荻花并不像是疯了的样子，但骆玉珠又没必要骗她。
除非，她是真的疯了。
而因为某种原因，在她面前得以恢复正常。
琴微生抿了抿唇，打定主意回去再看看她。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山上又下来好几批弟子，一进来就是哐哐点菜，惹得小二满头是汗。
等小二把菜报给后厨以后，后厨传来响亮的叹气声，紧接着就是锅碗瓢盆叮呤咣啷的触碰声。
嗯，后厨今天的锅铲也要抡冒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