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阮的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诧。
陛下驾崩了？
这个消息，她从未听人提起过，看柳城城主的反应，他应当也是不知道的。
“不要怀疑这个信息的真假，我没有必要欺骗你，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坏处，反而多了一条可以选择的道路。”
柳阮的微微点头，默认了白兮的话。
宫中的帝王是上官成还是上官宇，对她来说，是有差别的。
前者的目光注定不会在自己身上流连，后者...就未必了。
原本应该说出的话，到了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被收回了。
她不再如一开始那样果决，她需要思考自己的选择。
极少会有人经过的道路，给了柳阮更多的时间来做出最终的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兮亦安静地等待着。
她知道这个选择并不容易，但为了让柳阮不后悔，她不得不在刚刚把真相告诉她。
经过内心的挣扎和一次又一次的比对，柳阮，终于想明白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眸，重新直视眼前的人，语气坚定而果决：
“我不想进宫，也不愿柳府，我想带着我娘离开柳府。”
“离开之后呢？”
“山高水阔，何处不逍遥？
他的手伸得再长，也伸不到柳城之外，只要离了这里，我们母女二人去哪都可以。
玄苍大陆这么大，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多好。
我娘从未离开过柳城...我也是。”
说到最后，柳阮的眸光暗了下来。
她一直以来都想要追求的，就是那两个字，自由。
这也是她想改变进宫命运的重要理由，她不愿从一方小一些的宅院，去到另一个更大、更繁华的宅院，归根结底，它们并无区别。
在灵力的遮挡之下，白兮露出满意的笑容。
算她没有白来一趟。
药王谷的人要何时离开柳府，白兮并不知道，所以，帮助柳阮和她娘亲离开，越早越好。
“你想什么时候走？”
或许柳阮还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又或是其他的顾虑，白兮先对她进行了询问。
“如果可以的话...越早越好，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我的外祖母和外祖父，在几年前就已离开人世，我和我娘的离开，不会连累到他们了。”
柳阮母亲知道爹娘当初的选择是迫不得已之举，在她心里，爹娘仍旧是有分量的存在。
“那就今晚。”
接风宴之后，就是对宴会厅的整理，这时的柳府正是混乱的时候，出入的看管也不会像往日里那般严格。
要说带她们离开，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借助空间，但白兮不打算这样做。
在两个与自己几乎没有关联的人身上暴露底牌，并非明智之举。
传统的方法虽麻烦些，但也是可行的，这就够了。
“我需要做些什么？”
在带着白兮去到北苑的路途中，柳阮问道。
“带着你娘从柳府大门口走出去，走到城门口，离开柳城。
至于其他的，我会解决，你只要做我说的这些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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