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不对劲的怀瑾想要说话,却被茯苓用手捂住了嘴。
茯苓望着她双眸含泪的摇了摇头,悄声对她说:“若有机会,帮我杀了耶律齐可好?”
月光清冷,映照在茯苓流落的泪滴上,那么的寒凉。
怀瑾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透着一丝冰冷的坚毅,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茯苓轻轻一笑,“那我睡了……不要吵醒我,我脾气很……”
话未说完,捂着怀瑾红唇的手掌踩着话音落下。
她演了一天的疯人,最终还是撑不住了,她没有办法去面对江疾。
失了清白的女子,怎能配得上真英雄……
囚车中,怀瑾抬手擦去茯苓嘴角流出的鲜血,为她维持最干净的面容。
她搂着茯苓的躯壳,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为你报这不共戴天之仇,哪怕一命换一命!”
——
怀瑾依着茯苓所言。
一整夜也未打扰她,而是在第二日军队停止赶路时,才与江疾说了她已身死的消息。
茯苓知晓江疾知她服毒,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救她,但她不愿。
结束这样伤心狼狈的一生,才是她的所求。故而,她选择只让怀瑾一人,知晓她服毒。
她想,只有怀瑾才能明白,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活在这个世上,并不需要任何人救她,她的心已经破碎了。
她试过了,她没法装作无事发生的,再站在江疾的面前。
如她所愿,怀瑾懂她。
江疾在听怀瑾说出茯苓已死之时,气愤的抬起巴掌重重打在了怀瑾脸上。
她活了几十年,这是她第二次被扇巴掌,第一次打她的人,已经死在了元初太古,夜行剑下。
这一世的玉无常并没有拦着,江疾对他有救命之恩,如今发生了这种事,他也没法赤裸裸的偏心,插手此事。
只是在江疾失了理智,拔剑想要杀了怀瑾时,才出手制住。
江疾被玉无常拦了一回,也知现在他不能杀了怀瑾,这才勉强压制住性子。
转而厉声质问她:“为什么她服毒时你不说,你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
而此刻因那重重的一巴掌,脑海倏尔空白,什么也意识不到的怀瑾,愣愣的站在那。
一句话也没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过了好一会,江疾终是失了耐性,抱着茯苓的尸体向玉无常告假。
孤身一人驾马先行一步了。
江疾想要带着茯苓回西京,将她埋葬在故乡的土地上。
不再让茯苓踏入这个伤心地,而她的仇,他自然会为她报。
就像昨日他与玉无常说的。
玉无常问他:“江疾,你可想为茯苓报仇。”
江疾回:“想!”
“那等本皇便拿出举国之力为你所用,可行?”
玉无常说到这,江疾虎躯一顿,再怎么想要复仇,拿着北离万民社稷做赌,那也是万万不可。
他抱拳向玉无常道谢:“陛下有此心意,属下心领了。可江山社稷为重,不能让属下胡来。”
“东南两部有归顺之意,你若能等,这个仇便能报得。”
玉无常心里有数,若是这一年与北部开战,其余三部联合,北离是有胜率。
可损兵折将这种事,他做不来。
但是先稳住北部,等候北离恢复生机,东南二部归顺,那么拿下北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即使西部有心联合北部,也不敢在这样绝对的实力下做赌。
明了玉无常远大谋划的江疾,双膝跪地。
“甘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