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常利落的带着手护,站在囚车外。
原本正在相互怄气的江疾与茯苓见他来了,也不敢再放肆,恭敬的挺了挺身。
“茯苓,回北离这几日,子南怀便由你照看,吃食你也为她备着些。别让其他可疑之人接近她。”
“知晓了,陛下。”
话音刚落,玉无常便甩起衣袍,驾马离开了。面上倒是的神定自若的很,心里早已纠成了一团乱麻。
一眼惊心,再看却是不能爱。
天命所行,岂是凡人能逆。
江疾目送着玉无常离开。
转而对着茯苓调笑道:“还得是陛下,一出面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拿着南国万民做胁,子南怀亦不敢忤逆他。”
茯苓叹:“你简直块木头,身处洋流之中的人,怎顾得上风波中的船只?若是陛下只托你传此话,而他自己不来,你猜她会如何?”
“话可别这么说,我才不是木头。在我看,陛下就算今日不来,她也不会去死。之前在南国,她可是硬生生为了万民扛了几日。最后……逃……”
江疾想到最后怀瑾还是逃了,顿时无言。那时怀瑾便是身处地狱,完全失了希望,谁的生死也与她无关。
茯苓怒视着有些理亏的江疾,语气急促。
“江疾,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情!她若今日在陛下身上,看不见一点情谊,早结束这一生了。
你以为她为何活的如此卑微?她从未想过死,她只想让陛下爱她罢了!”
江疾阴阳怪气的做了个鬼脸。
“爱爱爱!你们女子一天天的尽想些没有的没的,我怎么没看见子南怀有多爱我们陛下?荒缪。”
“真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行军五载,你连我为何跟着你,你都看不出!你还能见着谁家女子倾心哪家公子?”
“你说什么?我瞎我能救着你?”
江疾一时没有反应理解,竟双手环着长剑抱在胸前,摆出一脸的骄傲,等待夸奖的姿态。
谁知又糟了一轮数落,“又瞎,又聋,这说不好话的嘴怎么不哑?”
“你今天怎么这么冲,简直不可理喻。”
听到这话,看守怀瑾的兵士也看不下去了,在旁提醒道:“大医师的意思是说她倾心于你。”
茯苓眼神狠厉的瞥了一眼多嘴的兵士,转而看向红了脸的江疾,“想不明白就滚!别在这碍眼!”
一脸茫然的江疾,愣愣的转身就走。
心里头流出来的血液,像是烧开了的水,滚烫。不敢相信,天天打压他的茯苓,倾心之人,居然是他!
茯苓扯了扯嘴角,似是自嘲。
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秘密。
爱上了这样一块朽木,连这种事也要她一个女子先开口,真是可悲。
不过江疾的反应,也让她觉得好笑,起码不是拒绝。
——
静下心的茯苓投身进入了囚车。
怀瑾在囚车中也听见了她与江疾的对话。
彼时心有感触,扯着嘶哑的喉咙低语。
“你说的没错,若是今日无常未至,我确实没打算活着。
我连自身也无法保全······又怎能有心护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