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的态度已经卑微成了如此地步,玉无常也不正眼瞧他一回。
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耶律桀这种人,是将自己踩到了烂泥中,全凭心意决定自身的地位。
毫无风骨傍身。
耶律桀看出玉无常的不屑,浅勾着唇角,道:“陛下护送子南怀辛苦,往后便不劳尊驾做这劳什子事了。”
玉无常冷淡极了,回问道:“大将军说这话,是何意思?”
耶律桀只是抬头,笑得谄媚。
“诶,陛下有所不知,我们大王近来夜不能寐,一直想着盛世美人。小人这也是没了法子,只能是带兵迎人了。”
此话一出,玉无常也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只以为这是耶律齐本性所致。
但他尚未弄清楚怀瑾在西京发生的事情,万万不可能在未到北离都城时,将怀瑾这样轻易的拱手交于他人。
若是怀瑾真是痴心于他,那他不是亲手撕碎了一场梦?
思虑过后。
他沉声说道:“待本皇将北离一切琐事处置完毕,自会押着子南怀前往两国边境之地,履行契约。”
耶律桀自然懂得他话里的意思,可他的任务可不是接怀瑾去北部那么简单。
他觍着脸低眉顺眼的回:“大王来时交代了,务必将子南怀带回。王令难为,小人也是无奈得很啊!”
闻言。
玉无常发出一声冷笑:“回去告诉你们大王,不必他劳心忧神。如此一方之王,怎的连这点忍耐都做不到,你且回去与他说,他定不会难为你。”
耶律桀低头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假装在心里盘算玉无常所言是否可行。
气氛安静的可怖。
漆黑的夜空下,只有火把散出点点光亮。
玉无常也越发觉得事情没面上看得这么简单,如是要人,耶律齐怎会派他厌恶至极的人来?
除了拖住他,也没什么用处。
想到这玉无常恍然大悟。
再看耶律桀此刻的神情,从一开始见到他,就是恭敬的不像与玉无常对立之人。
甚至连言语间也客气的很,多像安抚之意。
耶律桀自然知晓他拖不了玉无常太久,已经做好了抽身的打算。
他在心里算着时间,想来耶律齐应该得手了,便好声好气的向玉无常告离。
“陛下既然如此说了,小人也不敢违抗,这就回北部向王禀明。”
玉无常心中不安,也不与耶律桀多言,即刻调转马头,向着营地去了。
身后的耶律桀带着那一队骑兵,也讪讪退下。
营地距离此地只有一里路罢了。
玉无常刚行不到一半路程,远远见江疾匆匆赶来了。
江疾看着玉无常毫发无伤,似乎也未曾拔剑战斗。
赶忙问道:“陛下,发生何事了?那队骑兵是何人?”
玉无常也未明了这一出演的是什么戏码,见江疾这么问,也未回答,只是反问江疾:“子南怀可有回营?”
“眼下应该是在营地了,属下来时她已经沐浴完毕了。”江疾答道。
谁知玉无常听了赶忙策马腾起。
应是,那便是不肯定,再联想到耶律桀所为,和那耶律齐的为人,这其中有诈的几率太大了。
江疾看玉无常的举动,也跟着担心起来。
茯苓还和怀瑾在一起,若是出了什么事,茯苓定会被牵连,跟着遭殃。
想着。
他也急忙跟在玉无常身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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