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无星无月,天空密布阴云。
夜晚前路本就看的不真切,没了月光照路,玉无常只得下令原地扎营歇息。
看情形,许是要等到了红日微升,才能再次上路。
按原本他的计划,应是渡河进入边关小城稍作休整,如此来,是又耽搁了。
不过,现如今玉无常已是选了条近路,返回北离王都,倒也没什么可心急的,最快只能如此了。
况且北离王宫中自有人替他看着,那北离王后一人携孤孙在朝中,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现今需要他上心的只有耶律齐。
他一路走来带了兵士近千余。
军队一直在防范耶律齐带兵夺人,偏偏行了几日连个可疑之人也未曾见过,越是这样他越不敢放松警惕。
而今更是在北离边境,距离北部边界处也是异常近。
耶律齐此人本就色胆包天,在他人领地劫人这种事,也未必做不出。
盘算再多,为一女子断了三部联系这种事,也是不值。
若是换了他人,别说美人,就算是玉无常愿意割地协商,那人都会一口拒绝。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训练有素的兵士们已经将玉无常的营帐扎好,并且有序的分配好了轮流守卫营地的队伍。
玉无常在营地辗转几步,望了望远处的囚车,转身入了营帐。
这一举动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困与囚车中的怀瑾正在闭目歇息。
夜晚难眠的茯苓坐在囚车前,捻着衣襟嗅了又嗅,一脸嫌弃的扯着嘴角。
行军多日,天气热的衣物皆沾满汗水,不禁有些异味散出。
平日里也就行军男子,无所顾忌的在白日里下河净身,茯苓作为女子竟忍了几日。
她看向囚车中的怀瑾,也是和她一般。
想到这,她即刻起身去往江疾住处。
江疾见茯苓入了他的营帐,原本打算好好歇息的他,立马打起了精神。
压着胸间激动,问道:“怎么还未歇息,想起来这寻我?”
茯苓向着江疾走了几步,站在他身前,抬头对上他明亮的眸子,温声道:“我眼下想去河边沐浴,去去身上的汗臭味。”
江疾疑惑,“那你找我是做什么?我俩还未成婚,在一起沐浴于礼不合。”
“······”茯苓霎时间无言了。转而一掌拍在了江疾胸前,“流氓,我只是想要你在远处守着罢了!”
闻言,江疾为他方才的言语,感到万分羞愧。连忙握了握拳,语气坚定的说道:“你放心去,我···定是会守着你。”
“那你一刻钟之后,来子南怀那寻我可好? ”
“好。”
说罢,江疾低眸掩盖心中的羞怯。茯苓见他这副表情,踮着脚尖,迅速的一吻落在了江疾唇上。
转而不等江疾反应,已经匆匆跑出了营帐,那嘴角也挂上了抹不去的柔柔笑意。
她果真最爱捉弄江疾,爱看他这样坚毅的面容,露出女儿家含羞无措的表情。
此刻营帐中,江疾咬牙暗暗发誓,日后一定不能让茯苓拿捏他。
好歹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的能被小女子日日撩拨。
他拿起长刀揣在怀里,在心底默默算着时辰,自家女人,定是要守好,可不能给军中小兵小卒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