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么做?”
江疾一派正气凛然,直言到:“白日里你说的话,我扪心自问,应是我早已离不开你。
虽说平日里看似我是处处被你打压,但我想那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我会不自觉的让着你。
而我对你我之间的情感早已有了希冀,却还让你一女子先示,属实是我愚钝。”
茯苓嘴角挂着笑意,眼眶闪烁微光,“你知道我等这句话多久了吗?西京我等了你三年,北离我等了你三年。
我用一个喘息遇见你,一年爱上你。整整七年了,终是让我等到了。
所以,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余下的一生,都是与你共同度过,生死相随。”
“那可不行,我死你也······”
……
“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对吗?”
江疾抿着唇,感受着残存的胭脂味,似是盛夏小池里的荷花香气。眼前的茯苓,正用那对盈盈的双眸满怀爱意的注视着他。
方才是她踮着脚尖,封上了他的唇,可现在含羞带怯的,也是她。
他握住茯苓的臂弯,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她贴着银甲,感受江疾紊乱的心跳与呼吸。
“这种事,也应是我该做的 。”
说着,江疾探上了她红润的柔唇。
溪水潺潺绕着光滑的石子流淌,夜色沉沉映着月光点亮苍穹。
想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那时的茯苓是个才失去父母的孤儿,跟随西京医圣学医。秋日里在医圣别院的小山中采药。
不料中了猎人布置的陷阱,摔落深坑。
江疾的父亲是西京守将,而他从小武艺加身。在与胞弟江迟入山秋猎时,遇见了落入陷阱的茯苓。
他看着泪眼模糊,哭的怜人的小丫头,脱了满身衣物,制成了一条结实的绳子。
茯苓一边哭着,一边拿起绳子系在腰上。江疾与江迟废了些力气,才将她拉了上来。她看向衣不蔽体的江疾,大哭着喊着:“哥哥对不起,我···我会赔你一套新衣。”
江疾无奈的摸了摸脑袋,他赤裸着上身,实在不好意思言语。
憨憨的江迟掐着腰,用手指着茯苓,一副认真模样,“阿母说过,女子身子被男子看了,那男子必须要娶了女子,让女儿家清清白白。
你这小姑娘,看了我阿兄的,你也必须嫁给他。我们江家的儿郎亦是要清白的。”
茯苓听了,愣住了,泪水挂在眼角,望着江疾。
江疾触到了她的目光,尴尬的一巴掌拍在了江迟后脑勺。转而弯腰温柔的哄着茯苓,“我胞弟,他读书少,你别听他胡言。”
茯苓微启红唇,“我愿意嫁,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此甚好,免得我烦恼如何报恩了。”
江疾怔怔的,她的这句话,在这样的豆蔻年华,听起来真像是儿戏。
但从那以后她确实一直等着他。
西京,她时不时出现在城中,陪他游戏了三载西京花灯节。
在他跟随玉无常去往北离时,她也跟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再提及嫁娶之事。江疾也没自信与她坦白,他只以为这是报恩所致。
儿戏为始,情久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