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对上玉无常的视线，“陛下，可否先行回避？水袋交于我便好。”
玉无常眼眸轻瞥将水袋递给了茯苓，嗤笑一声：“她的哪一寸本皇未曾见过？”
江疾在旁听得面红耳赤，什么虎狼之词说的这么平静，真不愧是成大业者。
可玉无常虽这样说着，还是顺了茯苓的意，合上了双目，正襟危坐。
茯苓理了理嘴角，也没接玉无常的话茬，低头去解怀瑾的胸带。
心里是对他这样与细辛三分相似的语态很是无言，不禁暗骂一句：“嘴利的男子注定留不住真情！”
……
透着红润的肌肤显露，一道醒目的伤疤也落入茯苓眼中。
她微微一愣，而后浇了些冷水在怀瑾胸口。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将瓶中液体药物分别涂抹在了印堂、人中、经外奇穴。
伴随着水汽的蒸发，茯苓将瓶中剩余的沿着怀瑾的嘴角，润入喉间。
感受到一丝清凉入喉的怀瑾，浅浅咳了一声，那股子凉意在她干裂的喉咙中，如刀片滑过似的。
她玉手扣在颈间，艰难的侧过身。那清凉的药物和着粘腻的血液，滑过她的脸颊流出。
茯苓见状确认无碍了，拿起衣物盖在了她的胸前，对着玉无常说道：“陛下，好了。”
玉无常闻言缓缓睁开双目，为茯苓让开了囚车出口，看着她身后面色惨白的女子，微微道：“你先下去。”
茯苓原本还想将怀瑾衣物穿好再离开，这么看来，玉无常的逐客令下的也太着急了。
她提着桃红色的衣角，出了囚车。凭玉无常之前那句话，貌似对于怀瑾这也没什么可令她羞耻的。
“陛下，她需要喂一些水食，不然再有今日这样，怕是救起来没这么简单了。”
茯苓见玉无常忽变的神色，放心不下的提醒。
玉无常没有言语，在茯苓退到囚车外侧后，躬身进入了囚车之中，坐在怀瑾的身侧。
此时的怀瑾也还是那昏晕模样，也就这一刻，玉无常才能安安静静的与她同乘了。
他目光游走在怀瑾的身上，那脚腕与手腕上的烫伤，心口若隐若现的疤痕，嘴角残存的血渍。
触目惊心。
“无……常……信我。”
不知何时，怀瑾指尖抬起，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触碰玉无常那搭在膝盖上的手掌。
他心口一紧，在怀瑾指尖将落之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若想让本皇信你，那你就得活着，活着去北离。”
怀瑾眸中波光闪烁没有回应。
玉无常松开她的手腕，淡淡道：“饮水，用食。少一餐未用，本皇便屠南国一城。若死，南国万民陪葬。”
说罢他拿起身旁的水袋，扔到了怀瑾面前。
怀瑾自知能见他一面，已是不易。双手撑着身子悠悠坐立，原先盖在胸前的衣物也随之掉落。
她忙不迭的搂着双肩，整个人失了重心的向前跌去，直直落入了玉无常的怀抱。
他扶着她的腰肢，才知晓怀中人已经憔悴到了如此地步，宛若风拂杨柳，立不住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