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狭长的小木匣,递到玉无常跟前,“陛下请过目,这是西京有名的工匠制作。”
玉无常打开木匣子,是一支细长的簪子,白银所制,簪头有着一颗圆而含着柔和光彩的东珠。
说是细长,却远比普通簪子要宽上许多,如同一柄匕首被打造成簪子。
简约的外表,不无华丽,多的是一份小家碧玉的秀美。
玉无常很是满意,随即开口:“尚可,让你安排的事情?”
“回陛下,安排妥当,现如今守西京城的是末将心腹,陛下大可放心。
明日随陛下回南国的人,也已安排好了。”
“那好,自明日起,你便留在这处别院,护卫苏卿安危。其余事务暂且搁置。”玉无常收起了木匣子,淡然说道。
江迟微微颔首,“定不辱使命。”
一切交代完毕,玉无常也该回屋与怀瑾说明了,他还不知怀瑾会作何反应。
但他不得不这样安排,一是他不想让她见过血雨腥风,二是他不想叫有心之人窥视她,三是怕她见了子南怀瑾不悦。
怀瑾此刻已经沐浴完毕,披着微微湿润的发丝,坐在床榻边候着,像极了等候夫君的小娘子。
玉无常还在屋舍浴室之中,暮色沉沉,屋中渐暗。
怀瑾起身拿着火折子点燃了红烛,明目望向浴房的木门。
那扇门缓缓的打开了,玉无常穿着暗红色的袍子,单薄的一层,自然的垂落在脚边。
没有腰带的束缚,松松散散露出一片白皙,光是看,也能感受到那一片定是坚实。
怀瑾见他这副摸样走出浴房,在他目光看向她时,急忙转头匆匆走向床榻上。
这一幕已经被玉无常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快步上前,只一把便将慌乱的怀瑾打横抱起。
怀瑾将她那绯红的脸颊埋在他的胸膛,此番作为令她不敢与他对视。
玉无常笑意不减,轻松的抱着她向着床榻走去;怀瑾被他放在了床榻内侧,他自然是躺在了外侧。
屋内因是夏日,也有些燥热,玉无常想着明日他即将要远行,告别的话语在舌尖绕了几圈,才悠悠说出口。
“苏卿,明日我便要启程,去处理些事务···”
怀瑾见他顿声,侧过蜿蜒曼妙的身躯,眼神潜光忽闪,“无常为何不言语了,你去哪,苏卿都会陪你。”
玉无常望着床帘,生怕看她一眼,就会打乱他的心绪,“此行不能与你同去,世间险恶,不如在这别院等我归来可好?”
怀瑾知他的思量,浅浅的叹了口气,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喃喃道:“如是随行诸多不便,那苏卿等你好了。
只是,你不能言而无信,去了便不回来了。”
玉无常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干脆,她比他所认识的,更为懂事,大事当前从不无理取闹。
匕首取血亦是无声无言,而看他痛苦时,却哭的怜人。
他温热的手掌摩挲着怀瑾的肩背,调笑道:“苏卿也别等不及跑了才是。”
她听闻此话,轻轻的咬了一口嘴角边的暗红色衣料,“无常怪会取笑人。
我不走,若是你不来,我就算越了千江万山,也要去到你身前,问你为何不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