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丽雅安端过一碗药,放在元春面前。
“元娘娘请用~这可是我从草原带来的,最好的补药了。”
元春冷视着卡丽雅安。
“你出去。”
卡丽雅安不为所动,直到秋平一记冷眼,她才悻悻离去。
殿内只剩下元春和秋平俩人,门窗紧闭着,她端着药,一步步走向秋平,盯着他漆黑如夜的双眼。
“你希望我喝下去?你相信这个女人给的药没有问题?”
秋平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元春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她手一松,“啪嗒”一声,碗碎成了几瓣。
“你、我就像这碗一样,碎了就分别,早已破碎的梦,怎么还能在入睡时重新上演。处子之身,怎能育子……”
紧接着元春感觉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她的下腹部传来,血液顺着腿部流下,沾湿了她的裙子和蒲席。
她的脸上因疼痛而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
她努力地屏住呼吸,试图控制住身体的抽动,但那股疼痛却由不得她的传遍了每一根经脉。
最后,她蜷缩在蒲席上,嘴角渗出了铁锈味的血液。
秋平看着眼前这样的画面,心如刀绞,可他不得不这么做,她是属于他的,无论如何,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转身走的果断,卡丽雅安跟在身后,说着流言蜚语。
“我这药,没有身孕的女子可流不出那么些个鲜血。”
秋平支开她,独自回了安神殿,他已经将药给忍冬看过,太医也看过了,都是这般说法。
‘这次,应该结束了吧……’
秋平闭着双眼躺在榻上,想让心里的负罪感少一些,他做过太多伤害她的事了,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了,即使记忆恢复不少,可也不能放任她为别人育子。
——
药性过后的元春搭上自己的经脉,明明药力已过,脉搏的跳动还是那么剧烈。
她闻了闻碗中残留的气味,普通的落子汤而已。
为何她会下身出血,胃中翻腾,像是受了内伤一样,咳血。
她想不明白,拖着满身鲜血的衣物起身,为自己清洗。
此事过后,忍冬听秋平说出许多细节,也有些疑惑,只当是元春身体太过虚弱导致。
元春经历过了重重苦难,独自在清静宫修养着身体,还是希望可以出宫看家人一眼。
她一人孤独,整日不言语,渐渐的再没人听过她说出一句话,每日看守她的守卫,对她总是欲言又止,深夜换班之时,从窗外塞了一封信给她。
她拿过信封,这是两封信,一封落款今夏,一封落款云。
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信交到她的手中,今日也是稀奇。
侍卫对着元春紧张担忧的说道:“看完用烛火烧了,这是他们托我带来的。”
元春点了点头合上了窗户,坐到了浦席上,先行打开了云夫人的信封。
元儿安好
为母不称职,无法将你接回,眼看你的生辰将近,母亲心中尤为挂念。
对了,家里添丁了。为母当上了奶奶,你也是为姑姨的人了,在宫中要好好照顾自己。
定要撑住了,你阿兄回金城,会以战功换你回家。
希望元儿平安
到此,元春心中已流遍了泪水,眼睛却滴不出一滴泪,她接着拿出今夏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