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站了起来行礼,但她整整慢了别人一步。这可没能躲过徐夫子毒辣的眼神。
徐夫子拿着戒尺指了指元春,“你,站着,其余学生坐下。”
昼锦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笑,看着元春吃瘪,也算是有意思极了。
今夏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秋平倒是很从容的坐在一旁。
徐夫子慢悠悠的走到元春身侧,用戒尺点了点她的胳膊。
十分严苛的语气说:“怎么老夫为给你们上早课,鸡鸣时就起了,你这是礼都不想为老夫行了吗?”
元春仪态端庄,语气平和回道:“徐夫子误会了,学生黎元春,今日是第一次来阅书阁学习。还不太懂得规矩,请您见谅。”
“哦,那是老夫的错了?”徐夫子反问。
“不敢,原是学生没有提前学好规矩,给您添了恼。”元春态度卑谦,不想第一天就惹是生非。
徐夫子见抓不到错处,便又换了个法子难为起元春。
“现在乃是春季,过月余便是夏季,要提到活物。你便以此做一首词或诗吧。做出来便坐下,做不出便……”
说着徐夫子的戒尺指了指窗外。
元春怎可受辱,苏城被历练而成的才女,怎可被小小夫子欺负,张口便想吟诗一首。
秋平以为元春如寻常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不太懂得吟诗作对。
悄悄在一旁扯了扯元春的衣角,用手在桌面上比划着,一笔一划,是在写字。
元春一时意气用事,没有理会秋平比划的词句。对着徐夫子道:
“我便赋诗一首……”
柳
历经春来百折枝,孩童烂漫藤做冠。
忽而今夏枝满树,俩老窗外绿荫前。
——元春
元春说罢,徐夫子也不好再为难了。
今夏坐在后面,嘴角的笑容已抑制不住,鲜少能见着徐夫子刁难学生失利,今日一见好笑极了。
而秋平这时却阴着脸,神色低沉不悦,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上午的课程,也未与元春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
元春想要主动与他交谈,也是无功而返,她也猜测到了,她这是哪里惹得他不高兴。
那么只能试着好好的道歉了,她相信真诚是可以打动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