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李承晔淡淡回了句。
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半晌再没有说话。
宜音平躺了一会,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承晔,一下一下地抚着帐上垂下的流苏。
“明珠儿,靠我近些。”他突然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
宜音转过身,借着微光看见他蜷缩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问他:“你冷吗?我叫人去取一床厚实些的衾被来。”
李承晔咳了几声,说不必,“也不冷,过一会就好了。”
“是不是受凉了?”宜音靠近了些,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正要探探他有没有发热,他却顺势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无碍,是背上的箭伤又复发了,明日上些药就好了。”
“我看看,这么难受,为什么要等明日再上药呢。”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早先军中大夫开的药用完了,这几日忙活着就给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上深更半夜地惊动人,明日再说吧。”
宜音仍不放心,“在哪呢,你给我瞧瞧。”她的身子被他箍着,手臂伸展不开,来回只在腰际摸索着。
李承晔脸上腾地热起来,浑身一僵,颤声道:“宜宜,你别……别乱动。”说话间,呼吸愈加粗重。
宜音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他疼得厉害,紧张地问:“很疼是吗?是不是我碰到伤口了?”
“没有,别动了。”李承晔松开她,往边上挪了挪。
“你这个人,白日里动手动脚的,现下身上的伤疼得这么着,又跟小娘子似的害羞起来,躲闪着不让我瞧。”说着便坐起来,歪着身子去解他的寝衣。
被这么一说,李承晔也不好意思再躲,顺从地将手臂从袖间腾出,拉过被子挡在前面。他觉得自己浑身烫的厉害,脸埋在衾被中,不敢瞧她。
他精壮的背上横七竖八遍布着十几道伤疤,有的陈旧结痂,有的才刚愈合凸起一道红褐色的棱,果然靠近肩上的那一处伤疤红肿得厉害,仔细瞧时,见其上又细密的血水渗出来。
“呀!都这么严重了,你也不早说,感染了可怎么好。”
她挨得很近,李承晔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如携着阳春花香的微风般轻轻柔柔地拂过他的脊背,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