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与马车落下一段距离,她夹了下马腹,紧着追上,将手中的糖葫芦分给柳含烟一串,“给你的,刘大美人给个面子?”
柳含烟笑着探手出去接过,她方才也听到了听云与小贩的对话,不禁揶揄她:“这位听云小爷出手还真是阔绰。”
“咳”听云罕见地摆手,说:“阔绰什么呀,众所周知,我那主子是个极抠门的,有时候好几个月都给不了两三吊钱,我打酒还欠着后门对面酒肆一屁股账呢,现在出门都要绕着走。”
柳含烟掩唇轻笑,看听云跨在马上,大大咧咧将糖葫芦咬的嘎嘣脆,她说:“怎么至于呢,你腰间的那柄匕首,看着就珠光宝气的,很是晃眼。”
“这个呀,”听云往腰间一按,坦诚道:“从兄长那里夺来的,装一装面子嘛、”
“这样啊,”柳含烟又问:“那怎地朝风将军就比你要有钱呢?”
听云哼了一声,颇为不服地说:“他对主子溜须拍马,主子赏识他呗。”
柳含烟并不认同,故意逗她说:“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朝风将军看着也不是你说的那般。”
“怎么不是,你还是不了解他们。”听云撇了撇嘴,“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腹黑吝啬,还重男轻女。”
她几乎用上了自己毕生所学,咬牙切齿的,看上去像是一条快要气炸了的河豚鱼。
柳含烟笑得不能自已,“怎么还用上重男轻女了?”
听云说:“就是主子看重朝风打压我呗,死朝风单单吃酒的钱比我全部的开销还要多,想想就生气,小爷我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她念念叨叨,声音又大,过路的人无不回首看她,听云越说越生气,忍不住发火,呵斥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这么俊的?”
周围一阵“切”声,柳含烟不再拱火,朝她挥了下手,说:“将军也不必恼,前面就有家酒楼,今日劳烦将军护送我出城,天寒地冻的,那我便请将军饮酒,以示感谢。将军赏个脸?”
听云还在犹豫,只听柳含烟又说:“我来长安许久了,还没有出来好好逛一逛呢?”
美人蹙眉,又挑着帘子与听云说话,受了些风,双眸中水星点点,听云便心软了,说:“那好吧,反正主子让我跟着你,又没说不让你逛街市。”
柳含烟点头,笑道:“正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