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着叫他，断断续续的，混着眼泪的湿，悉数被吞了去。
他倒是彬彬有礼：“太后继续，本王听着呢。”
继续，继续你个头。
宜音心里又恼又急，狠狠在他的肩上咬了一下，想到他前面的话，故意嘴硬地又问了一遍：“今晚，审讯，都顺利吗？”
气息不稳，一句话几乎说不完整，果然又引来了李承晔的轻笑。
他哑着声，低醇的嗓音贴着耳侧传来，直激的她溢出声来，他答：“回太后的话，一切，顺利。”
轻纱床帐被窗外拂进的微风撩起，飘逸摇曳，将榻上旖旎遮掩其中。
许久，宜音被一臂捞起，转了个身，她咬着唇，下意识地双手挡在前面，随后却被他轻轻扯开了。
他温声道：“太后问完了吗？”
宜音在这样的激烈中，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浑身惊颤着，像是伏在一匹烈马的背上，在剧烈的疾驰中，她只有本能地攥住他的手，紧紧与他十指相扣。
“宜宜，你别狠心，别丢下我……我可以为人刀剑，但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别让我那么孤单。”
他近乎哀求一般。
宜音觉得自己碎裂了，碎裂在他的身上，被烫融了。
她分不出神，她被他的哀求唤的心疼，但是她连安哄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这样的酣畅间，她只有茫然地应着他：“不丢下你……”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忘记了，她只有一个他，她舍不下他。
“还问不问了？明珠儿。”他轻笑，语气中满是调侃，又将她按在怀中细细密密地吻。
宜音缓不过来，两个人紧紧贴着。
长安的夜，热的厉害。
“别怕，九郎。”
“好，不怕。”
李承晔将她翻过去，从后面环住，怕她着凉，扯过衾被虚虚搭在她身上，慢慢磨蹭着。
光洁的一段颈子，弯成好看的弧度，曲线延伸下去，最后隐在了衾被当中，隐在了他的怀中。
“宜宜，你别丢下我。我随你怎么安置，长安也好，西境也罢，我都可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你别丢下我。”
宜音没有说话，他却又缠上来，他的心中空荡荡的。
“宜宜，宜宜，明珠儿。”
宜音单薄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寝衣柔软的布料，蹭出一阵痒，她又往后了些，将他的不安悉数包容。
“不丢下你。以后，带我去西境吧。”她似乎笑了下，又说：“那里有九郎爱喝的胡郎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