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邈随医生们转身走出了家门。
林建城和杨惠一声不吭地盯着儿子的背影,眼里尽是忧愁。
几人一同上车,驶向暂时羁押林牧邈的地方。
“其实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我很能理解你的遭遇。”杨故昇说,“如果换作是我,或许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就像你父亲说的,救人能有什么错。”
“但现实情况总比理想要复杂,希望你能理解我们。”
“我知道的,杨副院长。”林牧邈轻声说。
苗曦看着神情冷静的林牧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威尔看向林牧邈说了一串话,由于是波兰语,林牧邈并未听懂。
“威尔说,他欠你一个道歉,因为他的失职,才会让你和叶同学陷入这样的困境。”苗曦帮忙翻译道。
林牧邈轻轻摇头:“你帮我和他说,这和他没关系,我不怪他。”
说完后,他原以为苗曦会用波兰语或者英语向威尔翻译他说的话,但令他惊讶的是,苗曦只是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他茫然地看向威尔,却见对方认真地向自己点点头,看样子是听懂了。
这一顿操作下来,饶是林牧邈在同龄人中聪慧过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人到底听不听得懂中文?
两小时后,车子开到了一间大院,大院前有两位神情严肃,装备精良的士兵正手持95-1式突击步枪,一丝不苟地警惕着周遭环境。
驶入大院后,车子停靠在了一栋建筑物的大门前。
下了车,林牧邈看见,建筑物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澜市特殊看守所”几个大字,旁边还画着一个特殊的标志,那是一对漆黑的肺。
“这是与乌肺分院合办的特殊看守所,专门羁押疫化相关嫌疑犯的地方。”杨故昇介绍道,“由于看守人数少,外加你们的特殊性,这里的人住的都是单间。”
好家伙,比高中住宿条件还好!林牧邈苦中作乐。
三位医生带着林牧邈走进看守所,办好手续,然后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单间。
整个单间的面积大约有十平米,其中包括一张单人床,一个洗手盆,一个马桶。
四周的墙壁用钢板加固,东面的墙上三米处有一扇小窗户,阳光透过铁栅栏的缝隙照射进来,将格子状的阴影投射在地上。
戒备森严,环境朴素。
杨故昇帮林牧邈解开手铐后,说道:
“我今天回去就会为你申请律师,最晚明天就会有律师来找你,届时他会向你询问一些基本情况,你如实回答就好。”
“嗯,谢谢您。”
林牧邈踱步到床边,缓缓坐下,手轻轻拂过床单和被褥,熟悉着这个新环境。
杨故昇从林牧邈的表情中看不出情绪,但短短几天便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知道林牧邈的心中多半是压抑的。
“你连续动用‘症状’,虽然烧退了不少,但还是要注意休息,有不舒服的话立马告诉警察,这里有乌肺分院的常驻医生。”
作为医生,杨故昇习惯性地重复医嘱。
“我知道的,谢谢您。”林牧邈轻声说。
杨故昇轻轻点头,慢慢关上了房门。
林牧邈躺在床上,侧着头看向窗外,心里思绪万千。
爸妈的心情平复了吗?
叔叔阿姨知道叶浅芸被治愈了,应该放下心了吧。
她醒来后知道我犯了法,会不会担心?
我今后将何去何从?
各种各样杂乱的想法就像浆糊,黏在脑海里让人烦躁。
他抿了抿嘴,长吁一声,幽幽地闭上了眼。
......
第二天早晨,看守员打开了林牧邈的单间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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