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起来吧!”
刘一燝摆了摆手,示意里正起身。
“谢阁老!”
那里正也面色欢喜的站起身来。
“老夫有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阁老请问!”
刘一燝看向里正,神色一肃:“据老夫所知,那些地主家中都养着许多护卫、打手,你们村民是如何能够破门而入的?”
里正微微一怔,旋即说道道:“回阁老的话,打着打手护卫,都是街上的一些地痞无赖,也就会欺压一些本分的百姓,见我们人多,自己就落荒而逃了!”
“这样啊!”
刘一燝恍然,又问:“那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老夫曾派人搜寻,为何一个人也不曾见到?”
“许是跑到外乡去了吧!”里正含糊其辞道。
刘一燝眉头一动:“那陈地主呢?他为什么没跑?莫非他觉得你们这些饿急了的村民,不敢把他怎么样?”
“回阁老的话,我们冲进去的时候,陈地主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正搂着他的小妾睡觉!”
刘一燝笑了笑:“这就有意思了,难道整个昌平的地主,都在同一天喝的酩酊大醉?”
“这个……”
听到这话,里正心中一紧,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慌色。
而刘一燝也敏锐的察觉到里正的不对劲,身子也微微向前一顷,双眼紧紧盯着里正。
“还有,那么多村民,能够同一时间聚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又是谁组织你们去的?
听到这话,里正也急忙收摄心神,正色道:“回阁老的话,我们各村的里正,早就不满陈地主的压迫,很早就约定了时间,然后带着各自的村民去冲击地主的宅院!”
刘一燝眉头一拧:“这么说,此次暴乱,是你们各村的里正组织的?”
“是!!”
里正面色一正,直接点头承担了下来,一副没有丝毫畏惧的模样。
刘一燝面色一沉,也不在问话,紧紧盯着眼前的里正,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精光。
周围的官吏、差役,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时间,整个战场,针落可闻。
盯着里正看了许久,刘一燝面色一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去把你们村民的名册拿来。”
“敢问阁老,您要名册做什么?”
见刘一燝无意追究,里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一脸疑惑的问道。
“地主死了,土地就属于朝廷了,自然不能荒废,老夫在此,亲自安排,为你们村民分配土地,日后你们只需按照规定,向朝廷上交赋税即可!”
“是,小人这就去拿!”
一听这话,里正顿时喜形于色,急忙一溜小跑的向着家中跑去。
待里正离开之后,一名刑部的官员来到了刘一燝的身旁。
“阁老,方才这个里正,对您似乎有所欺瞒!”
“我知道,不过,调查一事,有东厂和锦衣卫,你我倒也不必插手!”
刘一燝摆了摆手,旋即闭目沉思起来。
虽然嘴里说着不会插手调查,可是他心里仍旧十分不解,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里正冒着生命危险,去承担罪责。
到底是真正的居心叵测之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