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了一遍合同,确定没有模棱两可的语句才提笔签了合同。
这些年她的卡里总共就攒了十来万,高考考上沪市名校,在学校拿了一笔大头奖学金。
上大学期间她也没闲着,大一课程不是很多时外出做一对一兼职,按时薪收费。
从大三开始她又去经直系学姐介绍去了律所实习,从一开始的菜鸡慢慢地变成也能独立处理一些案卷。
律所接到案子后,加班是常有的事,亦或者去公司当法务,都不是很轻松的活计。
她大四毕业论文答辩前一周因为熬夜肝案卷,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低血糖晕倒在宿舍。
还好被室友及时发现,不然钱还没赚到多少,人就嘎了。
她醒来后也是一阵后怕,在医院躺了几天才匆匆回学校准备答辩的事情。
但是就算她再厉害,想在沪市站稳脚跟也是很难的一件事。
面对高昂的生活成本和日益飙升的房价,在毕业后还是推到了几个大律所的offer。
选择回了小县城,端上了穷且稳定的铁饭碗。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活法,小县城也有小县城的滋味。
独身一人,在本身物欲不高的情况下,放缓节奏,步履悠闲,何尝不是一种小确幸?
接过刷完的卡,小金库只剩下三万块,面对急速缩水的家当,脸都心疼地皱在一起。
不过等三个月后她就发工资了,这么一想,眉心又松开了。
她未来的房子还处在收尾阶段,预计到明年开春才可以交房。
只是摸了摸肚子,她马上被投喂了好几个小蛋糕。
吃完小蛋糕,喝口茶水清清口,坐着等销售处理完才站起身离开。
她走出去老远都还能看见销售站在门口龇着大牙对着她挥手。
不禁感叹:“咱们这的人可真是热情。”
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于是顺路坐公交去看了一场电影。
出来后捧着一杯果茶,上回遇到大橘睡觉的同一位置被一个卖茉莉花手串的老奶奶给占据了。
时不时会有年轻学生或者姑娘们三三两两结着伴儿过来了,低着头挑挑拣拣。
老奶奶手边放着一个稍大点的竹编簸箕,盛满了未开的茉莉花苞,拿根针线不停地穿着花苞。
谁要是想买了,手腕一伸,老奶奶现场调整手环的长度,用浅绿色的丝带打个结。
脚边还摆了一个硬纸板,像是从快递盒里拆下来的。
上面写着:5元3串。
她还未走近,鼻尖就闻到了浓浓的茉莉花香味。
今生卖花,来世漂亮。
老奶奶听到这话,露出缺了几个口子的笑容。
“闺女,你不用卖花都漂亮,瞧着小脸嫩乎乎的。
比我孙子刚从地里摘回来最新鲜的一茬苞米都要嫩!”
正好边上有躲着喂猫的面馆小老板,头顶西瓜头,整个人笑得花枝招展的。
本来正接受两脚兽私人按摩的大橘害怕地跑开了。
林筱彤摸摸微微发烫的耳朵尖:“奶奶,您这耳朵可真好使!”
“那当然,我现在一顿还能吃两碗大米饭呢!”
老奶奶骄傲地竖起两根手指,边说还边抖了两下。
一旁蹲着的西瓜皮一脸惊讶,半晌纠结地开口:“奶,可是你每次只盛小半碗啊。”
这加起来怎么算也只能算一碗饭啊。